燎原.

“一千只蝴蝶的骸骨。”

 

【全员群像】全城追捕 19

黑道警匪paro,全员正剧向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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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血///腥场景描写,涉及百万。

19.

 深夜的香港刚刚下过雨,泥土清新的味道透过青石砖与沥青层反上来,可王昊和白曜隆没有时间去享受这样的氛围。

 鞋底踏在潮湿的地面带起一连串的啪嗒声,身后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王昊被白曜隆拽着手腕拉入一条狭窄的小巷。

 完了,死路。

 追兵已经看到他们的身影,冲过来的人手里握着一把长柄的砍刀。

 他们没有多余的话,甚至没有发出除了呼吸与脚步声之外的任何声音。砍刀直直的朝着王昊挥落,白曜隆看得红了眼睛,他来不及思考,身体的动作比嘴巴还要快。

 “万万!” 他一把将王昊从左边拽到自己身前,侧身替他挡下一把寒光闪闪的砍刀。锐利金属切割皮肉,一瞬间血液涌出来沾湿他背后的布料。王昊睁大眼睛,双手颤抖着不知该先去捂住他流血的伤口还是应该先带上白曜隆逃跑。

 可他们已经无路可走。

 他们被逼入一个死胡同,九龙区弯弯绕绕的狭窄弄堂里面谁都不知道能通往哪里,只可惜王昊和白曜隆恰好运气不太好。矗立在他们的面前是一扇铁栅栏,粗重的锁链带着一把沉甸甸的锁坠在门上。王昊用肩膀用力顶撞几次,拼命的做着无用功。

 又一刀落在白曜隆的后背,王昊从喉咙中挤出一声绝望的哀鸣。

 “小白!” 白曜隆身上的红色T恤被鲜血染成深沉的紫红色,他粗重的喘息着,死死把王昊抵在墙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不被他人所伤。四面八方围过来的人逐渐缩小包围圈,他们迟迟没有动手,而白曜隆的脸随着血液的流失已经变得苍白而毫无血色。

 他抖着嘴唇,仍旧在朝王昊笑。

 “没事万万,我不疼,我……唔!”

 蓦地一柄尖刀毫不犹豫的贯穿了他的腰侧,白曜隆忍不住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哼。刀锋撤出时带出大股粘稠的血液噼啪的落在地上。白曜隆咬死牙关硬是在一声闷哼后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他的口中尽是血液腥甜的味道,唇边溢出一丝红色。

 王昊被白曜隆的双臂拢在怀里,身上手上沾的都是白曜隆的鲜血。他从未感到如此无助,他的眼睛里雾蒙蒙的浮上一层水雾,王昊用力将泪水眨掉。

 现在不是该哭的时候。

 王昊捂住白曜隆腰侧的那个巨大的伤口,感到生命的温度正在从他指缝之间迅速流逝。他抖着手,喃喃的念着:“不,不……小白……”

 白曜隆的嘴唇都变得煞白,王昊清晰的感受到他环住自己的双臂逐渐放松。可周围的人并没有停下他们的动作,他们粗暴的扯住白曜隆的后领,将已经失去保护能力的他从王昊身前拽开。王昊眼睁睁的看着男孩儿的身体被丢弃在肮脏潮湿的地面上,腹部的血液流了一地,粘稠的在雾蒙蒙的月光里反射着微弱的红光。

 他疯了一样的想要冲出包围圈。

 “小白!”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叫,听到周围有人低声说着恶心。

 在背部离开墙面的一瞬间,王昊就感到背后一凉。是刀刃深深割入血肉。王昊眼前一黑,无法控制的踉跄了一下。

 他咬紧后槽牙爆发出一声嘶吼,用自己有限的搏斗能力赤手空拳的与十几人进行抗争。可到底他不是白曜隆那种擅长搏击的人,不出几分钟,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不知是谁的刀没入他的大腿,剧烈的疼痛让王昊眼前发黑。他重重的跌下去,单膝跪在地上。

 他的体温在鲜血的流失中逐渐变凉,王昊感到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

 警笛声遥遥传来。

 王昊用尽全力护住柔软的腹部,砍刀全部落在他的肩膀和背部。王昊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他的右肩被刀尖贯穿了。

 那柄刀甚至用力到插入潮湿的泥土,将他死死钉在地面上。他听到另一波人的脚步声,还有模糊的喊着不准动的声音。

 他倒在地上,感到被什么人抬上了车。

 王昊最后的意识是白色的车顶与熟悉的消毒液的味道。

Kris接到通知的时候,街上的追杀还没有结束。

 这是他最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帮派火拼中真正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和人。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被砍得浑身是血,其中一个腹部有一道致命伤,伤口大到连肠子都垂坠在腹部之外。

 他们第一时间被送入医院进行抢救。

 两人都失去过量的血液,好在他们福大命大,个子比较矮的那一个在当天就清醒过来。但他拒绝了Kris的问话,一双眼睛憔悴的尽是血丝,他抓住Kris的袖子不断询问小白呢白曜隆怎么样了。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头上带个闪电的人,”Kris遗憾的摇了摇头,“他的伤比你要重得多。他刚刚做完手术,还在ICU,没有醒过来。”

 “我们不知道他能不能醒的过来。”

Kris补充道。

 病床上的青年突然间像是丢了魂一样。

 他慢慢将自己蜷起来,膝盖抵住额头,缩成小小的一团。Kris听到他压抑的抽泣。

Kris问:“他是你兄弟?你们为什么被人追杀。”

 这一次王昊沉默了很久,久到Kris快要没有耐心等他说话。但他仍旧安静的站在病床旁边,王昊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抬起头开口。

 他的声音还带着哭泣后的浓重的鼻音,眼眶发红。他发出的声音像是一字一句的由牙缝中挤出来。

 “红花会。”

 突然,Kris的精神为之一振。

 “你说什么?”

 “我说,红花会。”

 王昊抬起头,目光中充斥着仇恨与厌恶,或许还有一点点迷茫和无助。Kris好奇的问:“你们有恩怨?”

 “我叫王昊。那个,躺在ICU的那个,叫白曜隆。”王昊说,吸了吸鼻子,又狠狠用双手抹了一把脸。他毫不在意正在输液的针头刺破血管周围的皮肤,暗红色的血液一下子返流上来。

Kris按了床头的按钮,替他叫来护士。

 “冷静一点,王昊。”

 “白曜隆是……”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似的开口。他抬起眼睛,正视Kris投来的目光。

 “他是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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