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

黑道警匪paro，全员正剧向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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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警局里，周延在屏幕中的画面转变为更加少儿不宜的场景的之前将监视器显示屏关掉。房间里没有别人，只有Kris抄着手站在一旁，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小臂。

Kris也看到了刚才的画面。他深深吐出胸口压着的一口浊气，侧头望向周延。

 “周队，您觉得他们可信吗？”

 “不好说。”

 周延回想着王昊和白曜隆之间的互动。

 夜视摄像头的画面很模糊，他看不清那两个人的脸，所以他无法判断两个所谓的证人的身份。但是两个人的动作确实亲密无间，倒是像极了一对同性爱人。只不过红花会会因为不接受这样的恋情而将人赶尽杀绝？周延摩挲着下巴冒出的胡茬，有些怀疑的摇了摇头。

 “观察一段时间。”

 他始终对这两个人抱有怀疑。

GOSH刚刚同红花会进行过大规模的火拼，死伤惨重，然后马上就出现红花会自己的内讧。这个时间点未免赶得太过巧合。

 这一次Kris赞同周延的观点。

 上周Kris照例去探望他们的时候，白曜隆提出不愿再继续住在这个安全屋中。显然过差的环境带给王昊的影响比白曜隆要大得多。他的伤势恢复得不太好，肩膀上被贯穿的伤口有些红肿发炎。他发着低烧，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甚至连Kris进门都不知道。白曜隆坐在床边，紧紧攥着王昊的手。

Kris并没有坐下，这个房间除了一张简陋的铁床之外，连一把多余的椅子都没有。他站在窗边，侧头望向窗外铅灰色的阴沉的天空。

 “我想……我们可以做些别的事情。”

Kris问：“你们有什么打算？”

 白曜隆说：“我和万万商量过了……万万是有案底的，现在身上也挂着其他事，早晚会被你们查出来的。我们想将功赎过。”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注视着王昊由于低烧而泛红的脸，并伸出手用自己微凉的指尖去碰了碰他发烫的脸颊。这样毫不避讳的亲密令Kris别开视线——别误会，他并不是排斥，只是觉得这样看着别人亲热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

Kris知道王昊是有案底的。

 他早年因为非法持枪被逮捕，但最终因为仿真的枪支并没有达到国家标准的杀伤力而被无罪释放。可这并不影响在他的档案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们交谈的声音都尽量放到很低，可不间断的谈话还是吵醒了王昊。青年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带着些许茫然，在他的目光落到窗边隐藏在阴影中的人影的时候，他受惊一般的坐起来。

 白曜隆安抚性的将对方揽入怀中拍抚他的后背。

 “万万没事，没事。是吴警官。”

 王昊淡色的眉皱在一起，半晌才喃喃的问道：“……已经周四了吗。”

 每个周四是医生与Kris固定探望他们的时间，睡得神志模糊的王昊甚至不记得今天的日期。他按着眉心，心跳得厉害。

 天知道他刚刚险些暴露了身份。

 常年的杀手生活让他养成了身体上的条件反射，在他的枕头下方有一把袖珍手枪，也是他目前唯一的防身武器。他自己的宝贝狙击枪不能随身携带，这让王昊非常没有安全感。但仅仅是手中这把枪，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危险品的存在。

 显然一个底层马仔不可能拥有枪支弹药。

 王昊狠狠在心里为自己掐了一把汗，并将视线投向救了他一次的白曜隆。

 白曜隆只是揽着他不断抚摸他的脊背，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两人真的是一对相爱的恋人一般。

Kris在房间里的情况下，王昊也不好意思继续躺在床上。他将汗湿的手掌从白曜隆掌心中抽出来，手心的冷汗不着痕迹的蹭在床单被褥上。他肩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王昊有些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细微的，不会被人察觉的颤抖。

 但是这对一个狙击手来说，几乎是致命的。这代表他很有可能之后都不能再握枪。

 王昊深吸了一口气。

Kris开口问他们的第一个问题是在哪里能够找到F.Killa。

 这是一个经过深思熟虑才被抛出的问题，也是Kris目前最需要的消息之一。他已经不止一次在他人的描述中接触到这个叫做F.Killa的男人，甚至在不知不觉间与之交锋。可至今Kris见过这个人。

 就算不是出于工作原因，Kris自己也对这个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白曜隆和王昊对视一眼。

 关于丁飞的问题，从一开始就在他们的计划内，可那应该是到非常后期才会出现的问题。现在Kris将这个问题直接抛出来，让两人都有些无所适从。

 说还是不说？丁飞面对这种突发场合有没有做好准备？红花会有没有做好迎接警方突击的准备？

 一瞬间这些问题从王昊的脑子里飞掠而过，可事实上他只沉默了两秒钟。

 “我和小白只是底层马仔……我们都不清楚大佬同谁做过什么交易。”王昊说，手指扯住床单将老旧的布料揪出几道皱褶。他看了Kris一眼，继续说道：“你说的F.Killa我也只有所耳闻，但是具体他会出现在哪里我不确定。”

 “没关系，我需要你提供所有你知道的信息。这样也更有利于警方提供给你们相应的保护。”

 王昊咬了咬自己饱满的下唇。

 “你可以通过Jony J，他是一个情报商。我知道哪里能找到他。”

 “Jony J，你是说肖佳吗？”Kris向王昊投来略带惊异的视线。

 他们警方同这个叫做Jony J的人有联系，偶尔甚至会有一些合作。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情报来源于何处，据他自己说，他的前身是一个地下酒吧的老板，而在酒吧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出现。

 很显然，这极有可能是他情报来源的一部分，但更多的是那些不为人知的渠道，而警方只看中他的情报能力，并不在乎他的情报来源是否合法。

Kris说：“我想你说的人我知道。”

 这一次，惊讶的人变成了王昊和白曜隆。

 他们只知道肖佳的关系同刘嘉裕与李京泽更近一些，却不知他与警方竟然也有联系。王昊在内心开始思考警方是否与谢锐韬也有勾结，这实在是很有可能的事，他甚至认为警方的一些武器来源说不准也是谢锐韬。

 王昊感觉自己背后都被冷汗浸透一片。

 肖佳与谢锐韬与红花会向来走得近，王昊相信他们不会将自己与白曜隆卖给Kris。但这并不影响他感到背后发凉。

 这一次，他们的局做得太大了。

 或成或败，只在一举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