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

黑道警匪paro，全员正剧向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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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喂？周队，连环杀手有眉目了。”

 “好，我马上到。”

 正在通话的Kris举着电话的手蓦然紧了紧。他不能让周延来警局，否则他们的计划将无法执行。

 满盘皆输或是大获全胜。

 他的表情十分凝重，甚至等不及的抢在周延继续开口之前就打断了他。

 “那个……周队，我们约个其他地方吧。”

Kris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喉结紧张的滑动一下，他静静的等待对面的回复，满手心都是冷汗。

 而电话另一头，由于Kris的这一句话，周延突的起了些防备心。

 一般来讲，像是这种重大案件的资料线索鲜少有人会在警局之外谈起。大家没有谁不懂得隔墙有耳的道理，没有人希望来之不易的线索被不知什么人听了去。假如对方恰好是嫌疑人的共犯，那么他们所得到的东西很快将会变成废品。

 周延摸着下巴砸了咂嘴。

 “这不合规矩啊……”

 “周队，我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Kris听到周延的话急忙补上一句。他大抵能够猜到周延从半年前——甚至可能更早——隐瞒到现在，几乎可以说是费尽心思，而现在正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的神经一定会异常紧绷，一点点破绽都会造成打草惊蛇的效果。

Kris紧张得掌心里黏腻湿漉全是汗水，他吞咽一下，将手机交由另一手，在自己的裤腿上蹭了蹭手心。

 终于，他在长久的安静中听到周延的一个“好”字。

 “好的周队，定位我立刻发送到您手机上。”

Kris挂掉电话，长长的从胸口吐出一口气。

 他攥着手机冷静了几秒，让剧烈的心跳平复下来。然后打开信息编辑栏，将丁飞发告诉过他的位置一字不差的发送给周延。

Kris最终将是那个把周延彻底逼出来的人。

 而周延在切断通话后同样开始发送消息。

 显示屏惨白的光亮映在他的脸上，屏幕上闪烁的光标前的号码没有备注姓名，但周延知道它的所属人是程剑桥。

 他编辑道：“计划开始。”

 手机长震一下，是程剑桥给周延设置的特别关心。收到消息的他立刻开始与王齐铭联络，他们将所有堂口留守的人员全部召集起来，总共百来人，被均分成三队。头号红棍曾坤与王齐铭程剑桥各带一队。

 他们的坐馆这一次没有出面，一切行动全靠王齐铭这位白纸扇来指挥掌管大局。

GOSH安插在红花会的内线不久前传来消息，红花会暂时没有任何动静，一切工作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性。王齐铭听完汇报后嘱咐卧底要小心行事，然后他按住躁动的人群，将他们一一布置到事先踩好的地点。

 只等待将对手一网打尽。

GOSH的人不在于多，而在于精。所有打手单拎出来都是数一数二的格斗高手，更别提还有王齐铭和程剑桥在最重要的位置的高点做远程支援。

 确保万无一失。

 程剑桥在确认王齐铭和曾坤到达预定的位置后拨通电话，忙音响了两声被人接起。那头没有说话，程剑桥自顾自的开口：“GAI哥，我们都准备好嘞。”

 很快，周延的声音传过来。他的声音显得非常压抑，像是故意放低了声音说话。

 他说：“跟你们老大说，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他的。”

 “哈哈，GAI哥见外了。大佬早把你当成自己人了。”

 “万事小心。”

 周延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一句。

 程剑桥算是在整个GOSH中与他走得最近的人之一，他对这个年纪轻他几岁的小个子有些好感。程剑桥个性活泼又话多，总能将看起来阴沉沉的周延说得露出笑容。

 周延知道看似少年心性的程剑桥事实上并不幼稚，甚至手上不知有多少层层叠叠的鲜血。他这个人，发起狠来可以做到杀人不眨眼，周延扪心就算是自己也做不到这个程度。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不影响他觉得程剑桥是帮派中与他性格最对味的人。他欣赏程剑桥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儿，也喜欢他在没有拿枪的时候面对他的笑脸。即使周延没有真正拜过关公，这也不会影响他把程剑桥当成自己的好兄弟。

 这种时候实在不该分神。周延将无用的想法从脑海中摒弃出去，他听到程剑桥的声音从听筒之中传出来。

 “明白了GAI哥，放心吧。”

 他们的对话除去最后几句之外都是简洁明了的，后面的几句只是出于周延自己的私心。

 他收起手机，没有选择穿警服，而是套上了那件追捕刘嘉裕当天穿过的黑色暗纹对襟唐装。周延带上圆片的墨镜，手枪插在后腰别着的枪套里。

 他的警服被他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简陋的床沿，帽子上的警徽在昏暗的房间里反射着一点从狭小窗户透进来的夕阳的余晖。他的证件端正的摆在警帽前，上面是他穿着笔挺的深蓝色制服，不苟言笑的面对镜头的照片。

 周延点上一支玉溪，青白色的烟雾飘起来模糊了他的眼睛。

 他就在烟雾中转过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真日妈不像个刑警啊。

 他自嘲的笑了笑，叼着滤嘴，轻声哼着一首四川的民谣，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破旧的木门在他身后缓缓掩上，晃晃悠悠的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与此同时，刘嘉裕坐在车里，而王昊在后座调整狙击枪的瞄准镜。他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目光掠过自己的倒影，落在他们身后的那幢高楼上。

 “老刘，去东南方向。我需要那个高点。”

 “会不会已经被人占据了？”

 “不会，”王昊说，将调整好的瞄准镜收入背包中。他的包里装着那把他最爱的狙击枪，枪被拆分成零件，但王昊能在两分钟之内将其完美的组装起来。他从车座下摸出一把格洛克17，保险栓啪的弹开，子弹已经上膛。

 王昊说：“如果有人占了那里，我们就干掉他。”

 刘嘉裕单手握着方向盘转了半圈调转车头，他用另一手敲了一下蓝牙耳机接通信号。五个地点的人均传来回应，刘嘉裕用一个漂亮的甩尾将车停在废弃的大楼下。

 “开始执行一号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