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

“一千只蝴蝶的骸骨。”

 

【一八衍生】茧 14[霆茗/半rps]

阿霆xHanson,半rps扎职背景,勿扰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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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是过渡章吧。



手下的办事速度很快,第二天陈霆就收到了一盘录像带,内容是那个拍到他和Hanson的狗仔跪在地上拼命磕着头认错的视频。陈霆扫了几眼,退出录像带交给阿栋:“呢样嘢冇用处噶嘛,抌啦!”(这东西没用了,丢掉吧。)

新闻终归是被压下去了,可仅限于在香港。然而它对Hanson的影响已经造成了,这令他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失去了相当一批粉丝。内心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他积攒下来的粉丝每一个都来之不易,Hanson有些愁苦,他在没有工作的时候也被勒令不准出门。原本最爱待在家里的Hanson这段时间却是坐不住,他的手机号被经纪人拿走了,说是几个月之后还给他。可是陈霆的号码还在旧的sim卡里,这直接使他彻底断了与陈霆的联系。

他刷着微博,看到那些留下来的那些小姑娘给他的留言,看得Hanson既感动又心酸。感动是为他的粉丝对他的百般维护和安慰,心酸是因为他的粉丝完全否定了陈霆的存在。

他惦记着陈霆,日复一日的梦到香港潮湿的空气和阴沉的天空。他在自己带回来的衣服上找到了雪松的冷香,混着他房间里的烟味儿,像是陈霆身上的味道。

Hanson抱着那件衣服,做了一个有陈霆的梦。

他醒过来的时候,衣服还在他的怀里,他的助理在旁边看着他。小姑娘对感情的事情总是有天生的敏感,他看到小助理秀气的眉眼里全是心疼。

她说,哥,你要是那么想他,你就求求姐。哥,你都哭了。

Hanson愣了,他下意识的埋下头抹了一把眼睛,终于回过神来。

好在他终于盼到了解除了雪藏状态的那天。经纪人将他的手机号码还给他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这八个月里Hanson只接到了寥寥几个不怎么热门的节目的通告,大部分是网络性质的;他的执行经纪给他抢回了一个剧本,出场少得要命,没几句台词,就连造型都不怎么称心。可是有工作就说明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Hanson翻着通讯录,一个一个通知他的同事和朋友自己的号码换回来了。

他还是停在了陈霆的号码上,手指在按键上犹犹豫豫,拿不准注意要不要发送一条简讯问候。

都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陈霆大概早就不记得他了。他们最后的那点联系都被公司抹得一干二净,Hanson自己甚至一口咬定“从没有去过香港”“不可能与黑社会有任何牵连”。

争论最激烈的那段时间,他甚至要用十分强硬的语气一遍一遍的重复,告诉律师,照片上的人不是自己,那些都是媒体的炒作,希望这件莫须有的事情尽快得到解决。

就连他自己都否定了那些发生过的事情,还有谁会替他记得呢。

Hanson抿紧嘴唇,他急切的想要知道陈霆是不是还记得他这个人,可是他总在临门一脚退缩。Hanson知道自己在害怕,他索性丢下手机,一头扎进浴室里,用大量的冷水让自己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

直到脸颊、脖子和手臂都沾满水珠之后,Hanson简单的擦了一把手,走出浴室,几乎是闭着眼睛按开手机,从通讯录找出陈霆,点击拨号。一鼓作气,他没有丝毫停顿,生怕自己一停下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勇气。

电话那头的忙音响了半分钟,没有人接听电话,被人中途掐断了。

Hanson刚刚膨胀起来的内心像是破了洞的气球,那点气儿一下子全都跑走了。他湿漉漉的趴伏在床上,握着手机的手抵着自己的额头。他想他不用帮陈霆找任何不接电话的借口了。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十几分钟,直到双手都被压得发麻,才翻身仰躺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他开始想远在香港的陈霆这时候应该在干什么,就像他这大半年以来经常做的那样。

Hanson闭上眼睛,想起他下飞机时香港阴得滴出水来的天空,潮湿的空气,磅礴的大雨;还有他从窗户看到的跳出海平面的旭日,咸腥的海风,十一月和煦的阳光;最后是夜晚的霓虹灯,冰凉腐朽的后巷,以及维多利亚港的巨大的摩天轮。

他发现自己回忆的每个场景都有陈霆的存在,或是受着伤像一头困兽的,或者闭着眼睛抽烟的,或是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他看的。Hanson绝望的呻吟一声,他像个鸵鸟一样深深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被褥之间,柔软的棉被阻塞他的呼吸,让他闷得胸口发疼。

而他的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明晃晃的标着那个刚刚无人接听的号码,Hanson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攥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按下接听。

陈霆为什么会拨回来?

他苦恼的盯着闪烁的屏幕,将这个问题来来回回思考了无数次,最终他赶在要自动转到无人接听的录音之前,咬着手指接通了电话。他小心翼翼的不敢开口,那头也只有轻缓的呼吸声,一时间令人尴尬的沉默蔓延在四周。Hanson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个音节,他闷闷的抿起嘴唇,安静的听起对面沉稳绵长的呼吸。

听筒里隐约有风声,Hanson猜测对方现在大概在海边,或者楼顶。

陈霆错过了那个电话,那时候他正陪人在赌场里四处穿梭,筹码摊开摆了一桌。他口袋里的手机震个不停,让他不得不腾出手来摸进去按掉了通话。陈霆还不知道那是Hanson打来的,直到他的客户终于高抬贵手,决定离开,他才吩咐了阿杰备车将那个老板送回住处,抽出时间来打开手机查看未接来电。

那上面显示的名字灼烫了他的眼睛,让他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陈霆迫不及待的想要拨回去,碍于客户的面子,他绷着笑容将一行人先送上车,目送那辆保时捷轰鸣着离开。他挥手拒绝了阿栋递过来的火儿,说酒劲儿起来了,想上去醒醒酒,又叫人不要跟上来。

陈霆的话是不会有人不照做的。他独自一人搭乘电梯到了顶层,一步一步走在灰尘弥漫的安全梯间,急不可耐的回拨了电话。

现在他站在朗豪坊的最高层,俯视着整座灯火通明的城市。

电话那头只有一声犹犹豫豫的“喂?”便没了声音,陈霆夹着一支烟,在缭绕的烟雾中闭了闭眼睛。

“……Ha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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