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

阿霆xHanson，半rps扎职背景，勿扰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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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身上的香水味熏到头疼的lo主，不太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离end不远啦。

东方的天空隐隐显出一缕日光，黑夜被撕破一道缺口，白色逐渐显露出来。

陈霆将车子倒入车库熄火。他没有急着下车，而是把手臂搭在方向盘上，埋下头闭上眼睛，静静的等了一会儿。他不愿将那些情绪带回Hanson面前，他有更多想要对他倾诉的，但是社团的事无论何时都不会包含在其中。

他抹了一把脸，将钥匙对准锁孔，插入，转动，咔哒一声旋开门锁。陈霆调整好面部表情，拉开门又轻轻关上，生怕一点动静惊扰到对方的睡眠。

但出乎意料的，陈霆站在玄关，听到客厅里的动静。不会是旁人，这栋别墅坐落在香港有名的豪宅区，安保质量只会高不会低。他一边脱下硬底的皮鞋放回鞋架上，一边侧耳仔细辨认那些模糊嘈杂的声响。

像是电视的声音。

他转入客厅，站在门口，看到在老旧电影晦暗的色调闪烁在墙面上。

那张宽大的沙发上蜷着一个黑影，歪歪斜斜的靠在一旁的扶手上。陈霆隐约看到一根瘦长的手指在皮革上一点一点，动作轻微而规律，也代表那个人并没有沉在梦境中。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腕表显示的时间，不到凌晨五点。这个时候Hanson应该在楼上而不是一个人坐在这里，面对这索然无趣的深夜节目。

陈霆踩在木地板上一步步靠近，他的视线黏在Hanson露出的那截手腕上，直到他站在沙发背后，低头就能看见毛茸茸的头顶。陈霆不停顿的绕过沙发，屈膝半跪在地板上。他把手搭在Hanson的温度偏低的手背上，粗糙的掌心包裹着对方，他抬起眼睛看着Hanson的模样像是某种忠诚的犬科动物。

沙发上的人动了动，手掌动了动，手心翻上来，让温暖干燥的五指扣进陈霆的指缝之间。

“咩啊，唔瞓觉啦？”（干什么，不睡了吗？）

“我醒了。”他说，抿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在明明暗暗的光线里看着陈霆的脸。他毫无睡意，在陈霆的气息离开后不久就清醒过来，任凭怎么翻来覆去，都不能再回到沉眠当中。他超乎想象的依赖着陈霆，连Hanson自己都是刚刚才发现。他庆幸陈霆现在应该看不清他的脸色，否则一定会发现他连耳垂都染上绯红色。他清晰的感受到脸上的热度：“我发现你不在，我睡不着。”

他用指腹细细的摩挲陈霆的手指，摸到了那枚套在中指上的金属。Hanson坐在沙发上，垂着眼睛看陈霆，停留在那个小小的冰冷的金属环上，久久的抚摸。他赤脚踩在沙发的座套上面，修长的脚趾蜷起又放开，他用力握紧男人的手，哑着嗓子说，你再亲亲我。

Hanson说了好几遍，可是没有一次得到回应。

没有缠绵的亲吻，甚至没有一句回答。他懊恼的咬住嘴唇。

陈霆仍然保持着半跪的姿势，他背对着电视屏幕，那些明灭的光线照不到他的脸上，Hanson只能隐约看到陈霆的面部轮廓。从挺直的鼻骨到瘦削的下颚，他忍不住伸手去抚平对方眉头皱起的深深皱褶。他的指尖有些发凉，陈霆用掌心包裹住Hanson的手指。

你睇起嚟唔开心，他说，手掌滑到手腕虚虚的抓握，任由Hanson主导动作，带动指尖拂过自己的脸颊。他看着Hanson的眼睛，认真的问，Hanson，同我一起唔开心咩？（你看起来不高兴，和我在一起不高兴吗？）

那你呢，你开心吗。

Hanson问他，眼睫在脸上投射出一小片阴影，随着光线的变化忽隐忽现。陈霆看着他的眼神沉默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被抛回来的问题。

他总是希望等到一个最好的时机，等到他结束掉社团的工作，等到他让公司上市，等到他洗白。当他干干净净的，那时候才会是最好的时候让Hanson和他在一起，而不是现在。他的生活太不稳定，而陈霆不想让Hanson同他一起体会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沉默再次主宰彼此的空间。Hanson发现陈霆这个人，即使处在下位，也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睥睨感。他觉得自己似乎将这段奇妙的关系拉伸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长度，Hanson小心翼翼的想要保护这层脆弱的薄膜，这让他很累，因为他从来读不懂陈霆，也得不到回应。

从那双眼睛里，Hanson看不出任何端倪。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些炽热的眼神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或只是床笫间的温存。也许就让回忆在那个湿冷的雨天戛然而止才是最好的选择，Hanson的理智这样告诉他，可是情感终究压过了它。

他还不想放弃。

憋在心里的那句话慢慢在舌尖滚动一圈，只差一点就要被吐出来。他自己咽了下去，三个字酸涩的堵着喉咙，哽得发疼。他终于松开手，看到陈霆手上银色的戒指，他记得昨天晚上它还不在那里。Hanson无意识的摩挲自己的手指，毫不意外的发现上面空空如也。他意识到自己不着边际的想法，差点要笑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另一枚怎么会属于他呢。

空荡荡的那只手慢慢握紧，Hanson将拳头收回来藏到背后，不希望陈霆发现他的小心思。他突然觉得那张被改签到早上的机票大概是他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之一。

他应该离陈霆远一些，再远一些，直到他能够作出决定为止。

“我去收拾一下，晚点就去机场了。”

“咁早就？”（这么早？）

“嗯。剧组那边有点变故，要我早点到。”

“……OK。”

陈霆蹲了很久，久到大腿肌肉开始发麻，刺痛又麻痒的沿着血管爬到心里。可是他还不愿意起身离开，好像只要他保持这样的状态，沙发上的这个人就不会离开一样。他盯着Hanson说要去洗漱，颀长的身子起身的动作做了一半，却停在那里。然后一只手落在肩头，陈霆随着他的动作抬起眼睛，握住肩膀上的那只手不愿放开。

Hanson紧紧抿起嘴唇，眼眶让心脏又酸又疼的感觉逼得通红发热。他隐约觉得自己不应该哭，老大不小的男人，哭哭啼啼的算怎么回事。他吸了吸鼻子，压抑住那些不舍的感觉，颓唐的重新坐回沙发上。Hanson低头看着陈霆，无力的用气音开口，整个人都颤抖得厉害：“霆哥，你抱抱我。就一下，就……抱我一下。”

“如果你唔讲我发生咗乜嘢事，我唔会做嘅。”（如果你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是不会做的。）

他惊愕的抬起头，撞上陈霆的眼神。这个男人面无表情的样子更像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陈霆面对Hanson的表情很少，只有笑或是不笑。不笑的时候多，薄硬棱唇拉直抿成一条线，看起来严肃得要命；而他在笑起来的时候，更多也是带着一股凶狠的血腥味儿，叫人没由来的害怕。

后来陈霆的表情变得丰富起来，皱眉的，不满的，柔和的，火热的，迷乱的，深情的。这些Hanson都见过。而现在陈霆的手支在沙发靠背上，Hanson被他结结实实的圈住，挤在男人散发着热量的胸口与沙发之间。陈霆离得很近，虎口扣着对方的喉咙，强迫性的让他抬起头来。

Hanson不敢看陈霆的眼睛。他尝试躲避，可一旦他别过头，陈霆的手指就会用力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回去，让他不得不面那双野兽一样的眼睛。陈霆的手劲儿很大，现在又掺进了实质性的怒火，连他的语气都不自觉的带上了一股子戾气。

陈霆咬着牙问Hanson究竟想点。（到底要怎样）

电视节目已经播放结束了，只剩深沉的黑底上面滚动过白色的cast列表，Hanson在陈霆的逼迫下绝望的捂住脸。

那些满溢的情感一旦流泻出来，就不会轻易关上。他将脸埋在手心里，干涩的嘴唇嗫嚅着，自暴自弃的开口：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