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

“一千只蝴蝶的骸骨。”

 

【蜀山战纪】花好月圆 3[丁长老x血魔]

胡诌,文风清奇,慎入。

01  02

这厢沉寂,丁隐孤身伫立蜀山之巅,将山中一切尽收眼底。

蜀山虽为剑法大派,其历代掌门亦不乏修仙之人,山中虽无祥瑞之气,到底也算得上是灵力充沛。风过林动,引鸟雀惊起,丁隐便背向凉亭,盘膝落座,藉山中灵气调养内息。近日体内赤魂石多有异动,想来是月圆将近,令其躁动不安。

以往月圆时分,他自有一套心法压制魔气外溢,现如今却要依傍那本源之力,方可压抑躁动。丁隐侧头向后睨一眼,正看那赤魂石本源斜倚凉亭小憩,当下又将视线转回,沉心静坐。

不多时,只见他双目倏开,起身动作之间冷声道:“我应是说过,休得擅自闯入我门中。青云妹妹,此番欲何?”

那亦步上山,款款而来的,可不正是周青云。

她眉目间隐含忧虑,却是定定看向丁隐,两片嘴唇嗫嚅支吾一阵,未曾开口,便先将手中竹篮递了去:“丁大哥,早前那事是我疏忽……我便做了些桂花糕,权作赔罪。”一番言辞竟是十分真挚。空中浮动阵阵桂花香甜,丁隐只将织物掀了掀,隐约可见其中一盘精致小点,摆放整齐,好不诱人。

他仍是不动声色,心中冷哼一声:鸿门宴。

那周青云却不知他防人之心甚重,一心要将那糕点送与他吃,一双翦水秋瞳低垂,上前打开竹篮,将盘中最上方一块点心取出,抬手送至长老面前:“这桂花糕,是我由后山采花亲手制成。丁大哥,你尝一块罢。”

桂花香气浓郁香甜,以致教人忽视其中异样。长老伸指接下,将那块糕点置于掌心,掂量几下,倏地露出笑来:

“青云妹妹,这可莫怪丁大哥了。”

她欲玩弄手段,引诱丁隐服下丹药,只可惜灵敏如斯,又怎会料不到其中有诈。

丁长老自是知其中必掺了甚么东西,即刻催动内力,手腕抬放间,完好一块糕点四分五裂。只见他抖落糕点碎屑,掌中赫然残留细碎灰黑粉末。你问这是何物?正是周青云向那百草神医求来的丹药。

此丹常人服之可抑制真气流通,于身子并无大碍;然丁隐全身经脉皆由赤魂石灵力所铸,如若不甚服用,只怕是要他经脉绝断,形如废人。

周青云顿时哑然。

她一心求药,又细心混入吃食之中,本想蒙混过关,却教丁隐识破,此时已是辩无可辩,一双眼中泪意渐生,又气又急。她只道人死不能复生,这世间却偏有赤魂石,可教死人复生。她念及丁隐自阎罗殿上走过一遭,纵然心中有怨,终归也该消散,只是她一介旁人,又哪知他心中苦痛。

丁隐自出生以来,惟有痛苦与谎言与他作伴,正是那一腔仇恨皆化作执念,方教他死而复生。

复生之人本应与常人无异,怎奈这丁隐丁长老偏生是六星之子,又受绿袍尊者以生人精血冶炼数年,正可谓是上好容器。丁隐复生之际,那神智全开的灵石便将其一颗心替下,换作赤魂元神,依存于他。自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青云妹妹真是好本事。赔罪?”丁隐轻嗤,五指收拢,掌心抓握,稍加用力,那丹药顷刻便化作齑粉。丁隐眉目之间萦绕戾气,双目隐隐泛起血色,似是气极,冷声笑道:“你下毒害我,还要我乖乖听话不成?”便再不多言,只将那一篮糕点尽数弃下山去。

转回头来,却见周青云满脸泪痕看他,抽噎不止,姣好面容教泪水浸湿,好不可怜。长老眉峰微蹙,一副不忍样貌,上前替她揩泪,又将手置于其肩头拍抚,宽慰道:“你于我有恩,我自当不忘。你若闭口不言,丁大哥断会保你平安。”

这番话亦真亦假,却是特地说与她的。

那周青云闻言再无话。丁隐那手修长有力,落她肩上似是千斤重担,教她欲躲避而不能,只得点头应允。长老薄唇一抿,便露出个笑来,青云一双眼溜溜环顾左右,抬手抹去下颚泪水,急匆匆下山去了。

周青云虽是离去,丁隐胸中仍旧气血翻涌,只看他清瘦面容爬上几缕暗红纹路,竟有一分入魔之相。自他上山以来,那青云姑娘一向对他关照有加,现下却要为了那一颗石头而加害于他,丁隐又怎会无动于衷。

他若是有心,也只怕是要彻底冷了。

那本源不知何时离去,如今丁隐急火攻心,却是无人能解。他亦再无闲情赏景,遂吩咐座下弟子加紧操练,不得延误;后独身返至别院,闭门谢客整日。

房中仍有桂花香气浮动,只见那赤魂石本源单着一袭红袍,黑披松松垮垮缠在肩上,颀长五指掂了块儿糕点,正往口中送。许是口味合乎心意,丁隐见他一幅饕足之态,赤瞳半阖,连带眼下一抹血色都浅淡不少。

长老道:“这糕点哪儿来的?”

“自然是你那好妹妹送来的。”他吞下那口吃食,掸去指间碎屑,复张目,瞳中赤波流转,笑意甚浓,应道:“这般好手艺,只应天上有。”

一席话虽是夸赞,暗地里又带着些微的不满。丁隐哪能听不出这话中之意。他撩起长袍落座,提壶续茶,手执杯盏,观杯中茶汤色清味浓,浅浅啜饮一口。他将茶壶搁置一旁,指腹摩挲杯沿,淡然开口:“你一介魔物,倒也敢在蜀山中胡乱吃喝。”

“彼之砒霜,我之良药。”赤魂石道,拢袖将长老面前那一杯温热茶水端至眼前,赤瞳直勾勾看向他,艳红舌尖一探一挑,舐在方才丁隐碰过那处。这丁隐丁长老本就抵御魔气侵袭十分艰难,一时教他迷惑,甫一分神,一双冷冽黑瞳立时波动起来,漾开阵阵血色涟漪。

体内赤魂石本体震荡叫嚣,躁动不安。他便垂目,眼观鼻,鼻观心,运起自身精气流通七窍,强行压制异动。那本源自是知道,丁隐此时状态不稳,皆因己而起。他将那人动作俱收入眼底,却是定要他失态一般,起身贴近长老耳旁:

“那丹药药力尚浅,伤不了我。只是你这幅身子……”

他将热气儿尽数洒在丁隐耳尖,又将鼻尖埋入长老发间轻嗅,喉中滚出低沉沉一声笑。

“你这身子若是教旁人伤了去,我可少不得,要他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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