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

欧利蒂斯魔法大陆：巫师与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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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Valentine的家住在城镇东方的山顶，自从上一次的不幸降临到她头上之后，她也过起了隐居的生活。她没有能力像Jack一样在自己的住处布下魔咒防止外人闯入，但这个姑娘不知何故能够操控昆虫为她所用。

当Jack第无数次踩到又一团蛛丝时，他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他的靴子已经满满地被白色的蛛丝裹住了，他甚至觉得Valentine是布下了什么空间魔法，否则这些见鬼的玩意儿怎么能无处不在？

“您没有告诉我您今天会来。”女巫从她的房子里走出来，显然她在忍耐笑意。她在Jack恼怒的注视下拨开那些缠绕的丝线，嘟囔着一个清理魔咒替Jack收拾掉那团蛛丝。

Jack说：“假如您决定再多看一会儿我的笑话，我会选择烧掉您所有的保护措施。”

“我很感激您没有这么做。”Valentine柔声说，在前方带领Jack进入她的房子。事实上，那不能真的被称作是一栋房子——它依靠山体建成，或者说这个姑娘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在岩石上打了个洞穴出来——但好在它足够大，也足够舒适。

Jack按住在他的衣服里乱动的Joker，在女巫惊奇的注视下，他缓缓拉开外衣，将那一团蜷缩着的红龙幼崽捏着尾巴尖儿拎到Valentine面前。

“我过会儿会向您解释它是怎么来的……在那之前，请看看我的袍子。”

Jack将昨天被Joker的龙焰烧出几个大洞的长袍递交给Valentine，他随意找到一个打磨平整的石头平面坐下来，支起左臂好让Joker有一个可以安全栖息的地方。红龙的幼崽摇摇晃晃地挂在他的小臂上，翅膀尖端尚未发育完全的尖锐龙爪将Jack身上穿着的那件棉麻制品的衣袖勾扯出线头，Jack右手指尖拨了拨Joker的鼻尖，他看着它鸣叫一声，躲开他的手指晃了晃脑袋。

“是您遇到的幸运，那么？”

“……我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个称之为幸运，女士，事实上，就在昨天，它险些烧着我的房子。”

“我很抱歉。”

女巫轻快地说，语气之中却丝毫没有任何惋惜或是歉意。

“你听起来并不抱歉，我的女士。”

显然Jack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他没有去计较Valentine的语气问题。

她一边飞快地织补Jack长袍上损坏的地方，一边偷偷瞄向待在Jack手臂上的红龙。它像流淌着熔岩一样鳞片成功地吸引了Valentine的注意力，Jack有些担心她会伤到她自己，但好在她没有将自己的指尖戳破。

Jack用右手拢着Joker的身体避免这个目前看起来十分脆弱的小家伙儿护在掌心里避免它掉落下去，但是火龙翅膀上的前肢勾住了他的手腕。

“你想做什么？”

他温柔地低声询问，拉近两条手臂之间的距离的同时托了一把Joker的后腿帮助它爬上他的另一条手臂。好奇的幼崽在他身上跌跌撞撞地到处游走，Jack要时刻保证它的安全。它的尾巴尖扫过Jack的脸颊带来一阵爬行生物鳞片冰冷滑腻的触感，Jack将它安置在自己的肩膀上，而Joker用自己的尖吻碰了碰Jack的手指尖儿。

“这里让你高兴，是吗？”

Jack低声嘟囔着，指腹抚摸着Joker尚还带着些弹性的鳞片。他听到Valentine的声音响起来，他也随之抬起头看向这名女巫。

“你们相处得很好。”

Valentine安静地说。

“希望今后也如此。”

Jack回答道。

她在Jack望向她的时候抖开长袍，她已经完成了她的工作，被重新织补过的长袍几乎看不出修改痕迹，这也是Jack为什么想要找她帮忙的缘故——Valentine说过，在她年少的时候，她曾经跟随她作为裁缝的母亲一起做些衣服来糊口，这也令她多学了一门手艺。

哪怕是现在，她也依旧可以编织布料，并在其中加入自己的一点点魔力，让一件衣服变成一件带有些神奇功效的魔法防具。

大多数时候，Valentine只是在做一些有能够帮助巫师恢复魔力的内衬，她将它们低价出售给那些落魄的巫师，赚着并不富裕的几个银币，足够她买到更多的原材料来维持这样的运转。

现在Jack重新披上了他的长袍，Joker被他塞在他的袍子下——这可比他来时方便多了，至少Joker不会再从他的领口探出头来，他可以将它装在长袍内侧的口袋中一路带回去，但穿越城镇显然变成了一个难题——他穿得太像一个巫师了，昂贵的面料与巫师长袍特有的设计感让他没办法进入城镇。

要知道，早在今年刚刚开始的时候，国王就颁布了新的条令：未注册的巫师不得擅自出入城镇，以免普通民众的引起恐慌。

当然，实际上作为与骑士团有正当关系的Jack，他是拥有出入城镇的许可证的，但他不是一个注册的巫师。关于这件事，Ban曾经与他私下谈过一次，Ban认为这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而Jack面对这个高大强壮的骑士，只是翻了翻眼睛。

“我不需要从你口中再次听到我们的国王有多伟大。”Jack说，并及时制止了Ban想要开口的行为，“在我看来，他就是个蠢货——擅长作战，可能——但他还是愚蠢。无论你怎么认为。”

Jack向来不会隐藏他对执权者的厌恶，即便面对Ban他也固执地不肯收敛。

这不能怪他——Jack已经活过了两百岁，他几乎见证了整个王国建立并扩张的全部过程，而现在，这个他长久居住的国家正在无休止的对外战争中趋于灭亡。

他为此感到惋惜，并计划离开这里去寻找一个新的居住地。但是显然他怀里的那条龙成为了新的麻烦——他总不可能一直带着一条龙走来走去，更何况那并不现实。

“谢谢您，女士。”

“不客气，Jack。”女巫说，有些好奇Jack将Joker收在了哪里。但是Jack显然并不打算让她知道，他甚至要求Valentine对此保密，因为他不想将Joker上缴给国家，让它为国家所用。

Jack将Joker放入他长袍内侧的口袋里。

这条红龙幼崽经过一整天的活泼，这种时候才显示出疲态；它的身子蜷成一团，尾巴紧紧地靠在它的尖吻旁，它单薄的翅膀呈现出一种带着透明感的浅红色罩在它自己的身上。Jack将它放入口袋中，并向Valentine告别。

Jack低声说：

“我们回家了，小家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