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杰】巫师与龙 5
欧利蒂斯魔法大陆：巫师与龙。
05.
在Joker学会如何飞翔之后，它独自在Jack房子后面的断崖上找到一片险峻的栖息地。那里山势陡峭，奇石林立，就连Jack自己也无法攀登上去。那里是一个绝对不会被任何人类造访和打扰的地方，也是对于Joker来讲最安全的地方。
红龙的习惯是在洞穴附近寻找一个制高点，以便它能够俯视周围的环境。但是既然Joker暂时还没有属于它自己的洞穴，Jack允许它可以选择先拥有一个高点。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Joker暂时不能离开Jack，它还处在幼年期，虽然它的体型看起来并不是这样。唯一的问题是龙的胃口实在太大了——Jack不得不承认，他的经济状况实在有些捉襟见肘。
再这样下去他只能典当些东西出去了。
但Jack拿得出手的物品无一不是上百年的老物件，虽然能卖出一个好价钱，但Jack舍不得将它们平白变成龙的饲料——他甚至拥有上上个国王亲手赠送他的一套茶具。
由上好的骨瓷烧制、皇宫里的画师亲手绘制而成的茶碟与茶杯，平日里被Jack精心呵护，就像是对待情人那样；只有在Jack享受他的下午茶的时候，这套茶具才会被使用。
然而，就在Joker来到他家的第三天，这个小家伙儿一大早便打碎了他一只茶杯。
活泼好动的幼龙在饿着肚子的时候可不管Jack前一晚直到凌晨才睡下，它跌跌撞撞地爬上巫师的床，翻越过被褥的峰峦沟壑，终于到达了它的目的地——Jack的胸口。
下一秒，它尖锐的前爪毫不留情地拍在了Jack脸上。
巫师的鼻梁上立刻留下三道渗血的红痕。
如果说在Joker爬上他的身体时Jack还处在半梦半醒的阶段，那么这下子，Jack算是彻底清醒了。他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突如其来的疼痛制造的惊吓让Jack险些以为自己要去见上帝了——他愤怒地将Joker丢出门外，一边低声咒骂着“见鬼的龙，人人都得围着你转”，一边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
他实在太困了——Jack昨晚彻夜从古籍中翻找出了关于“如何饲养一条龙”的段落，并了解它们的习性。这用掉了他大半夜的时间，等到他终于从桌案上抬起头的时候，天空已经隐隐显出了鱼肚白。
Jack在穿衣的间隙注意了一下时钟。
现在才见鬼的早上七点，他只睡了三个小时，就被这条该死的龙以一种十分不愉快的方式强迫唤醒。Jack按着突突跳动的额角，他平复了一下自己想要将Joker彻底丢出他的家门的心情，一面整理自己的领口，一面走出了房间。
他的那套宝贝茶具中的其中一只茶杯还放在桌面上。这是Jack昨晚喝茶时留下的，他没有将它们洗净收好是他认为自己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除了将Joker买回来之外的。
那条该死的脑子里充满了岩浆的龙正拽着他的桌布往上桌上爬——大约是因为茶杯镀金的边缘终于激起了红龙贪婪的本性——它还没有开始学习如何使用它的翅膀，所以它只能用尖爪勾住布料向上爬。（但假如它学会了飞翔，Jack认为那一定会是另一场灾难。）
龙的体重不容小觑——Jack觉得自己应该记住这一点——即便它只是一只幼崽。
Jack在想要抢救他的茶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晚了一步，桌布带着桌上所有可以移动的物品哗啦啦地掉了一地，包括那只先帝御赐的茶杯。
伴随着一声脆响，莹白的骨瓷在地上摔碎成几瓣摇摇晃晃，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无辜地趴在地上，抖了抖它尚未发育成熟的鳞片。
Jack头疼地压住自己的鼻梁。他向上帝发誓，假如屠杀一条未成年的龙不犯法的话，他一定会将Joker活活熬进他的魔药锅里。
红茶的茶渍洒在地板上，Jack阴沉着脸走过去，弯腰拎起Joker的尾巴尖儿将它倒提起来。
“你这个脑子里充满岩浆的蠢货……”
他每开口说一个词就抖一下手腕，Joker大头朝下地扑扇着它单薄的翅膀，从它发出的鸣叫中Jack硬是听出一股委屈的意味，但这不代表Jack想要心软放了它。
“——那是我最值钱的东西了。听着，假如你再破坏任何我的物品，我保证未来的几天内不会有任何东西让你填饱肚子。”
Jack将幼龙甩到他的沙发上——皮质的沙发罩已经被Joker烧出了一个洞，Jack发出这几天来的第无数次叹息。
Valentine说这是他的幸运，而现在Jack开始由衷地觉得那位女士对于“幸运”的定义或许与他有什么偏差。假如这家伙能够叫做幸运，那么Jack宁愿自己今后的日子都与“幸运”绝缘。
正在思考是否要将那座历史超过120年的钟表拿去城镇中当了的Jack在想起被Joker打碎的茶杯时，他当即决定该让这条该死的龙饿一顿肚子，免得它以为所有东西只要Jack挥一挥手就能飞来。
Jack倒是不担心Joker会去城镇掠人回来，他们离城镇实在太远了，Joker也不应该记得城镇的方向。但为了以防万一，Jack在森林里大范围地设下迷惑性的咒语与无处不在的水精灵，它们将保证Joker一有什么动静就能及时被Jack知晓。
傍晚的打猎已经成了Jack这大半个月来必做的一件事。在没有Joker之前，他只用每周去射一只野兔或是山鸡回来；但是自从他有了这条龙，Jack每天都需要打上至少两头野猪才能够保证Joker不会将他的房子啃掉。
鬼知道它怎么什么都吃！
红龙对食物应该相当挑剔才对，古籍中甚至记载过红龙只吃人或是活的生物。Jack真的想不出为什么Joker见什么都要上去咬一下，哪怕只是他的书。
Jack那些相当珍贵的手抄本也避免不了被Joker叼过的命运，上面残留的水痕与牙印肆意彰显着自己的存在，让Jack每次翻开它们都会出现将Joker丢进魔药锅里熬成一锅浑浊的冒着气泡的液体的冲动。
时钟敲了三下，Jack套上一件利落的深棕色短款猎装，背上背着他的弓箭，准备去森林里寻觅他们今晚的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