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杰】巫师与龙 11
欧利蒂斯魔法大陆：巫师与龙。
11.
“Jack，Jack——你已经坐在那里一整个下午了！”
“闭嘴，Joker。”
埋在书里的Jack朝他的龙翻了个白眼。这是整个下午第……见鬼，谁知道第多少次Joker打扰他的读书时间了。一名合格的巫师总是需要不断地汲取新的知识，哪怕Jack已经是一名上百岁的巫师，他照样研究不透那些古籍中用古老的精灵族语言记载的魔法。
好在Jack能够读懂它们，而Joker一个字也不认得——Jack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
好吧，毕竟它只是一条龙，不是吗？但这不是它可以不断打扰Jack读书的理由。
Joker趴在书桌对面，头歪在手臂上，它灿金色的瞳孔注视着Jack在阳光下专注于书页的侧脸，到他下颚锋利的线条，再到他包裹在繁复的白衬衣中瘦削的身体，最后落在他翻阅纸张颀长的手指上。
他左手上那颗宝石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但是Joker却没有注意，它全神贯注地盯着Jack骨节分明的手，甚至生出了一点想要去触碰他的念头。
正当Joker悄悄地伸出手的时候，它敏锐的听力让它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向他们的房子走来。它警惕地低吼一声，脸颊上隐隐有鳞片浮现，这引起了Jack的注意，他忙放下手中的古籍，安抚性地压住Joker强壮的小臂，并示意他没事。
“只是我的旧友。”
他说，将书压在那一摞硬皮书的最顶端。Jack起身穿过房间打开门，Joker看到一名高大强壮的男人被Jack带进他们的房子。
这奇妙地让Joker有种领地被侵犯的感觉。
它坐在原处，尾尖危险地拍打着地面，而Jack只是请那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并替他做好一杯茶。
“我们有些事情要谈，Joker，先到我的房间待一会儿，好吗？”
“不，Jack，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Joker耸了耸肩膀说，高傲地扬起它的下巴。它在Jack今早的逼迫下裹上了一件长袍，这多少让它看起来没有那么奇怪，但这个刚来的男人显然认出了Joker。
“那是一条龙吗，Jack？”
“是的，先生。”Jack说，朝Joker的方向看了一眼，“你的感觉还是一样敏锐，Leo。”
被称作Leo的男人豪爽地笑了几声，说道：“他对我的敌意都快蔓延到我鼻子前面了，除了一条龙，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生物会对领地有这样强烈的意识。”
“或许你说得对。”
Jack温和地说，低下头抿一口他的红茶。他对Joker的占有欲与领地意识了解得非常清楚，就在前段时间，Jack第一次带Joker去到城镇的集市的时候，他们遇到一名沿街乞讨的小姑娘，杰克掏出钱袋递给她一个银币，小姑娘接过银币，给了Jack一个拥抱。
“祝您度过好的一天，善良的先生。”
她说，然后她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Joker的脸色很不好，尽管它被裹得严严实实，但Jack还是能感到在小女孩儿拥抱他的瞬间，Joker变得凌厉的目光。
“她不能那样抱你。”
Joker压低声音危险地嘶嘶，Jack及时拉住了它。它显得要把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儿吃掉了，但是Jack实在搞不懂Joker对他的领地意识从何而来。
毕竟他又不是龙的什么宝物或是金币。
Jack干脆牵着Joker穿梭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在经过城镇的中央广场的时候，他们被人群堵住了去路。
“那是什么，Jack？”
“一些无趣的表演。”
“我们不能去看看吗？”
“……如果你想的话。”
Jack无奈地妥协，他头一次挤进这多人中间，拥挤的感觉令他窒息，但是Joker兴致勃勃地探着头去观看中央的魔术表演。
当那个留着胡子的男人从他的礼帽中抓出一只兔子的时候，Jack明显地感到一股魔法波动——很弱，但是是魔法。他忍不住多注意了几眼那个魔术师。
下一个表演是悬浮，那个魔术师的助手是个瘦小的小伙子，弓着后背，戴着一顶破旧的帽子，不知何故给人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他走到魔术师的面前，在地面上躺了下来。Jack注意到助手的双眼不是同一个颜色，而且有一边显然呆滞许多，他推测那个助手的一只眼睛是义眼。
大概也是个可怜人。
Jack漫不经心地看着魔术师装模作样地挥动了几下他手中的棒子——那根本不能称之为魔杖，Jack觉得他简直在侮辱魔法——他的助手摇摇晃晃地漂浮起来，高度只有几英寸，时间持续了几秒，但是这足够围观的群众发出惊叹了。
铜板与银币不断投入魔术师的帽子，直到他的帽子沉甸甸地装满了酬劳，他们向四周鞠躬，接受着众人的欢呼与掌声，而Jack只觉得无趣又可笑。
一个学艺不精的巫师，或许算不上巫师……他看起来没有巫师的血统，大概只是偷师了一些基础元素和咒语，恰好用以演出获得老爷小姐们的一点点施舍养活他自己罢了。
Jack带着Joker随着人流离开了，一路上他不得不听着Joker不断聒噪地重复那个魔术师有多神奇，Jack终于忍耐不住地说：“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做得更完美。”
“真的吗？你能做到，Jack？”
“一些不入流的小把戏而已。”
Jack说。
他们的目的地是Valentine的家，Jack认为Joker需要几件属于它自己的衣服，毕竟它比Jack自己要强壮太多，Jack的长袍裹在Joker身上都显得紧巴巴的。尽管Joker在他们的家里向来不穿任何针织物品，但Valentine至少可以只出更柔软的衣服提供给这条挑剔的龙。
让事情回到现在——Leo坐在Jack的对面，他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他将一个石头打磨成的圆形物件放到桌面上，Jack注意到上面有些怪异的图腾，镂空的部分显得尤为诡异。
Jack记得自己应该见过这个东西——这是当年菲尔诺巫族入侵俄塞斯时，他们的术士所用的物品。术士们通过它穿越空间到达他们想要去到的任何地方，这是巫术而不是魔法，所以即便Jack和Leo将它拿到手，他们也无法将其作为己用。
“他们已经重新出现了吗？”
“我恐怕是的，Jack。”
Leo说，粗糙的手指抚摸着石盘打磨光滑的边缘。他将石盘收起来，Jack垂下了蔚蓝色的眼睛。
“可是Leo，我已经不再年轻，比起战争，我更想要现在的生活。”他慢慢搅动着红茶，“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被任何这些事情打扰。我想我的龙也一样。”
这几乎已经是逐客令了，但是Leo的双手按在桌子上，他恳求地看着Jack。
“你是协会中资历最高的巫师，我们需要你。”
“不，不是我，会长，资历最高的巫师是您才对。”
“Jack——”
“对不起，Leo。我想时间不早了。”
与此同时，Joker站到了Jack身边。它灿金色的瞳孔缩成一条直线，直勾勾地盯着Leo。当一条强大的龙这样冷酷地看着谁的时候，无论是什么人都会感到脊背发凉，Leo也不例外。他深深地叹息，起身时他的目光落在Joker身上又转回到Jack身上。
“我衷心希望你再考虑一下，Jack，巫师协会的重建需要你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