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杰】巫师与龙 15
欧利蒂斯魔法大陆：巫师与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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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那些是什么，Jack？它们危险吗？”
女巫惊疑不定地询问道。她显然有些恐惧，甚至离开Jack站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Leo的魔杖已经抽出来握在手中随时以防意外的发生，但是Jack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的手臂褪去黄金的色泽。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危险，但……至少现在看来，似乎它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那只是暂时，Jack，你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们需要处理这个……”
站在一旁的龙突然间发出一声威胁性的低吼。
“你们想要伤害他？”
它的眉骨压低，灿金色的瞳孔紧紧缩成一条直线；它脸上隐隐浮现出暗红色的鳞片，尾尖绷直，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蓄势待发的危险感。Leo的魔杖立刻指向Joker，他沉声警告Joker让它不要轻举妄动，但Joker咧开嘴露出一口尖锐的牙齿。
它扑了过去，尖锐的指甲在Leo能够念出咒语攻击或是保护自己之前嵌入了他的手臂。鲜血在一瞬间流淌出来浸透了Leo的袖子，巫师大吼着挣扎想要摆脱Joker的控制，下一秒他被Joker扼住了脖子。
“Joker！”
肩膀传来的大力拉扯也没有让Joker停下它的动作，但是Jack的声音成功地阻止了它。它的指甲已经将Leo的颈侧划出一道血痕，在它被Jack强行拉开后，Valentine立刻上去捂住Leo的伤口。
“Jack？！”
“Jack！你说过你能控制它！”
“操！”Jack高喊，一面压制着Joker一面用他蔚蓝色的双眼愤怒地瞪着Leo，“我可以！前提是你不要用你的魔杖指着它！”
Joker面朝下被人抓着后颈按在桌面上，它发出痛苦的嘶鸣，翼膜扇动着，身上的鳞片出现得更多了。他想要挣脱Jack扑向那个他认为会对他们造成威胁的男人——是他造成了Jack的手臂变成现在这样，他甚至还要处理掉Jack？
Leo的魔杖一直没有放下，Jack在对他大喊“Put down your wand”，而Leo在高声警告Jack离那条见鬼的龙远一点。
“你真的以为你能控制它吗，Jack？！”
“该死的放下你的魔杖！”
而Valentine选择加入Leo这边，她的魔杖也戒备地指向暴躁的Joker，她可以看出Joker很快就要化形了，一旦它变回那条巨大的火龙，他们谁都不可能再与这条暴怒中的龙交流，她相信就算是Jack那时候也会选择与他们站在一起。
但是巫师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Jack盯着她冷笑道：“不要去思考任何那些可能性，我永远不会用我的魔杖指着我的龙。”
“它是我的。”
Jack傲慢地宣称，而Joker真的在这句话音落地时安静下来。它仍旧在粗重地喘息，但是它没有再挣扎，它以一种臣服的姿态伏在Jack手下，痛苦地发出哀鸣。
Jack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的掌心被Joker颈后尖锐的棘突刺出了血，那些鲜血汩汩地沿着Joker的后颈流到桌面上，Jack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抓住自己的左手手腕以阻止更多血液流失，而Joker在站直身体后手足无措地捧着Jack的手。
“我——”
“嘘，我没事，我没事，good boy。”
现在，Joker的事情可以暂时被放到一旁。Leo注意到Jack左手流出来的血液颜色与常人并无异，他按着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重重坐到书桌旁的椅子上。
“好了，拜它所赐，我们都受伤了。”
“不，会长，这是你的错，不是它的。”Jack说，在书桌的另一端坐下来。Valentine抓握着双手，焦急的视线在两个巫师之间来回游移，她偶尔看一眼半跪在Jack面前、将头放在Jack膝上的Joker，从未想到那个曾经在Jack身上爬来爬去的小家伙儿在几个月之后会成为如此危险的生物。
“龙的领地意识很强，而且暴躁易怒，你不该用魔杖指着它，你知道那会激怒它。”
“它很危险。”
“是，它很危险。”
Jack承认道，他可以感受到趴在他腿上的Joker变得僵硬，Jack的手抚在Joker后脑毛糙的红发里，安抚似的轻轻梳理。
“但它是我的，任何人没有权利从我身边夺走它。”
“你早晚会死在这条龙口下。”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今天的谈话有一个不愉快的结束，Jack甚至没有送Leo和Valentine出门去。女巫在离开之前下意识地转回头看向他们，在门缝逐渐狭窄的视野当中，她看到瘦削的巫师弓起后背，深深地低下头去接近龙放在他膝盖上的头。他们的影子在夕阳下长长地拉在地板上叠作一体，巫师微微偏过头。
Jack知道她在看。
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木门刚好在她眼前合上，将房间内的景象一并隔开。她摇了摇头，回过神的时候看到Leo站在她的面前。
“你还好吗，Val？”
“我没事，您呢，会长先生？”
Leo叹息一声。
“我的手臂不太好，但我想我能处理它……Jack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你知道吗？”
“噢……这真糟糕。”
女巫回忆着她看到的夕阳下的那一幕，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朦朦胧胧的。她晃了晃脑袋，从自己随身的口袋里翻出几条布料。
她为Leo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这里没有魔药可用——尽管在龙的栖息地会生长出许许多多珍惜的魔法植物，但这个时候他们也不方便去寻找任何有用的植物，那可能浪费更多时间，况且他们没有熬制魔药的地方。
“当务之急是除掉那些见鬼的术士。”
“别担心，会长先生。相信我，Jack会想明白的。”
他们的脚步逐渐远离了Jack的房子，但Joker还是没从Jack的腿上起来。它侧着头枕在Jack的膝头，任由巫师的手掌按着它毛糙的发丝一下一下捋动。它合着眼，感受到Jack的呼吸靠近了它的脸，Joker睁开眼睛。
灿金色对上蔚蓝色，Jack轻哑地问Joker为什么。
“他们要‘处理’你，”Joker回答，尾尖恼怒地甩了甩，扫到Leo刚刚坐过的椅子腿将其拍倒发出一声巨响。Jack瘦削的手指轻轻托着它的下颌，颌骨连接处的棘突尖端被Jack的指腹不断摩挲，Joker眯细了双眼，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呼噜声。
Jack低声笑起来。
“他们想要‘帮助’我，而不是‘处理’我。”
“但他说了。”
“不，Leo想表达的不是那个意思。”
Joker抓住Jack的手腕，他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松开自己的手。Joker尖锐的指尖向上探，触到Jack的脸颊便停下来。它小心翼翼地用着不会伤害到巫师的力道，学着他抚摸自己的动作去抚摸Jack的脸。
“我只想保护你。”
Joker的声音轻到Jack几乎听不到，他感到炽热的体温游走在他的脸颊上，Jack慢慢地合上双眼。
“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