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杰】Dark Paradise
曲梗DAY 2
00.
Why are you here?
Because I’m missing you.
01.
今天是Jack消失的第十天。
Joker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窗外还是黑色的。没有月亮的晚上连一点点亮光都没有，他在黑暗中为自己倒了一杯冷水，但是大部分都倒在了他的手上，液体沿着他的手腕落到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见鬼，Jack会抱怨地毯又被他弄脏了的。
Joker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缓慢地往床边移动。他明天还有一场演出——一如既往地不是主角——但他还是要到场，可他现在毫无睡意。钟摆“当当”地敲了两声，提醒他现在正是应该熟睡的时候，而他只能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在细微的玫瑰香气的包围中睁着双眼望着虚无的黑暗。
他不知道他的爱人消失去哪了，但他总不用担心Jack是在什么地方遇害了——整个白教堂区最危险的存在也只有这位藏在雾中的杀人鬼了；Joker也不相信苏格兰场能够抓到他的尾巴，毕竟他的爱人敏捷又狡诈。
Joker缓缓合上眼睛。
他在纯粹的黑暗中轻轻哼起Jack某一天唱给过他的小调，寄希望于这首他烂熟于心的曲调能够帮助他入眠。
02.
开膛手似乎完全销声匿迹了，以至于白教堂区开始传出他离开伦敦、或是在某处不知名的地点死亡的消息。出入马戏团的老爷小姐们口中窸窸窣窣地谈论着这件事，而Joker站在门口，努力摆出笑脸去迎接客人的到来。
聚光灯一如既往地不在Joker的身上，但是今天他头一次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他不在状态，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甚至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失误——虽然无伤大雅，但是那终归是失误。他的工资并不多，只有几英镑，这下子要被苛刻的马戏团长扣掉一半。
不过好在他并不需要很大开支，即使只有一英镑和几个先令，加上家里的一些存货，也足够他支撑到下一场演出之后。
他拖沓着脚步穿过伦敦的大街小巷，最终回到他们紧巴巴的狭小的出租屋里。
房间空荡荡的，明明塞满了Jack从各处淘回来的家具和小玩意儿，可Joker还是觉得它空荡荡的。
今天是第十五天了，他的爱人还是没有回家。
03.
原本充斥房间的玫瑰香气已经逐渐淡去了，Joker快要闻不到Jack留下的任何气味。那些摆件孤零零地立在房间里，Joker逐一抚摸过去，从Jack最喜欢的挂画到他最常用的那套骨瓷茶具。
然后Joker毁了它们全部。
撕碎的油画被丢进燃烧的壁炉，骨瓷碎片洒得到处都是，甚至连Jack最宝贝的那套他用来将妓女开膛破肚的手术刀具也散落在房间各处。
他们狭窄但是整齐的家被Joker破坏得毫无原来的模样，而Joker坐在房间正中央冰冷的地板上，双膝蜷起来。他抱着自己的头，双眼大张，眼白的部分充满血丝；他剧烈地喘息，十指深深地缠绕着自己毛糙的火红色头发。
他颤抖着嘴唇嗫嚅地道歉，他说对不起Jack，我不应该。
我将一切搞得一团糟。
但是为什么你还是没有回来？
04.
马戏团里出人命了。
这个消息几乎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伦敦——最受人欢迎的小丑被人剥掉脸皮倒吊在舞台正中央，他浑浊的眼睛半张着注视着台下，嘴角的肌肉被人为地用针线牵起，露出一个僵硬而诡异的笑容。
而Joker从马戏团里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但是马戏团长斩钉截铁地告诉警察，凶手一定是那个讨厌人的哭脸小丑。
“他疯啦。”
马戏团长说，摆出一副夸张的惊恐的表情。
“他的爱人似乎在一个月前失踪了……我就知道他不对劲，说不定……”
05.
在Jack失踪的第五十天，Joker收到了一封署名来自“欧利蒂斯庄园”的邀请函，白色的信封被红色的火漆封着，Joker用拆信刀割开了火漆。
信函上只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字：
I know where he is.
Joker紧紧攥着那张纸贴在心口，他咯咯地笑起来，做出的表情牵动了他脸上的伤口——他剥下了那个死人的脸皮，一针一针地缝合到自己的脸上。惨白与鲜红的油彩在他的脸上形成鲜明对比，Joker咧开嘴疯狂地大笑起来。
我是不是快要找到你了，Jack？
我快要找到你了。
06.
Joker第一次与那个瘦削的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为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而呆愣了一秒钟。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抓住对方的肩膀，在男人转回头的时候，他看到一张精致的白骨面具。
男人的左手——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是五条巨大的钢刃，它们第一时间隔开了Joker的触碰。他的声音被蒙在面具里，显得模模糊糊的。
“失礼了，先生。”
戴白骨面具的男人这么说，但是Joker固执地拉住他的左手臂，Joker敏锐地发现对方像是为疼痛而瑟缩了一下。
“有什么事吗，先生？”
07.
“Jack……？”
08.
Joker不顾一切地拥抱住男人瘦削的身体，尽管对方不断地挣扎，但是Joker一把抓住他的左手。
他听到男人嘶着嗓子的咒骂，Joker用力掀开了他的面具。
深棕色被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苍白的皮肤，蔚蓝色的瞳孔充斥着怒火。
一切都还是Joker熟悉的模样。
“Jack，Jack。”
——我终于找到你了。
小丑合上眼睛，深深的埋入爱人的颈窝。他听到他的爱人为他哼起他烂熟于心的那首歌，低沉地，温柔地。
Jack冰冷的脸颊紧紧贴在Joker的脸侧。
“You catch me.”
09.
I’m always waiting for you， my dea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