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

“一千只蝴蝶的骸骨。”

 

【杰克中心】生命之花 7

完结平坑,含少量裘杰。

史向杰克,原型来自《开膛手杰克结案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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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将收录进入杰克中心向小料《生命之花》,网络公开版本为未修版本。


07.

疲惫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这是Jack在火车上度过的第三个礼拜,在过去的二十一天里,他几乎没有在哪个城市做过多的停留。不同的信件从不同的地区寄往伦敦或是法国——噢,忘记提到的是Jack在法国有一些人际关系,其中包括一个常年生活在伦敦近郊区的神秘学家。

Joseph Desaulniers,他曾经是一位伯爵,但由于某些原因,他自愿放弃了爵位的继承权,渡过多弗海峡,选择定居在英国。但是直到现在,伯爵仍旧在法国保留有一个庄园并有仆人定期进行打扫与修缮。

“我需要有一些信件寄到你的庄园。”

Jack在信中这样告知Joseph,并让他想办法通知他的女佣,在收到他的信件后她们需要拆开它,并在三天后将其中的信纸原封不动地寄回伦敦。

收件人,当然,是伦敦警察厅。

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Jack将头放在车窗上,火车车轮滚过铁轨时发出密集的“咯哒咯哒”的震动声,窗外的景色飞掠过他的眼角,坐在他对面的乡绅正在与他的女伴高谈阔论,可Jack没有一点多余的精力去注意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巨大的空虚感席卷他的身体与他疲倦的大脑,他开始后悔离开伦敦,尽管白教堂地区现在对于Jack来说已经变得过分喧闹。

愚蠢的政府与报社将那些妓女的尸体带到停尸间,却故意用警戒线夸张地封锁整个地区;吃不上饭流浪汉却从中找到了赚钱的法子——只要你肯提供几个便士,他就可以带你绕过那些讨人厌的巡逻警,溜进封锁的区域去“参观”开膛手的杰作,每个角落都不落下。

就连很少光临这贫民窟的马戏团,都为此愿意多来一趟——Jack对此并没有过多兴趣,他对那些脸上涂抹着油彩、穿着怪异、举止滑稽、用尽浑身解数取悦观众的演员感到厌烦。马戏团帐篷里的音乐无法吸引他,更多能够引起他的关注的,是那些在散场后提着裙摆寻找主顾却无人问津的妓女们。

这当然不是Jack第一次在鱼龙混杂的人群中寻找他的下一个目标,但这会让他想起上一次那个撞破他好事的马戏团演员——一个不那么讨喜又胆怯的小丑。Jack拥有惊人的记忆力,他甚至可以回忆起那个小丑脖子上环着的一条与他的发色十分相称的红色的廉价颈巾。

是的,颈巾——Jack收藏有一条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更加昂贵的红色颈巾。那是他对于母亲为数不多的记忆之一。

杀死那个女人的时候,Jack由于陷入回忆而意外地有一瞬的晃神。他的失误让她成功发出一声尖锐的呼救,尽管由于恐惧,她的声音像是指甲划过玻璃一样难听,咬字也含混不清,但这有效地唤醒了Jack。

他手中的手术刀片插进她的喉咙,用力转动刀柄让刀刃割断她的喉管。钢铁摩擦软骨发出“喀嚓喀嚓”的微小脆响,锋利的刀刃几乎没有阻力地切开她的气管,割裂她的身体,将黄色的脂肪与红色的肌肉分离开来。

带着皮手套的手抓住她的内脏,生生将一块带着温度的血肉连同淋漓的鲜血一并撕扯而出;尚未断气的女人漏气的喉中爆发出一连串微弱的气泡音,她由于疼痛和恐惧而扭曲的丑陋的脸终于定格在一个绝望的表情。

这是将是一份礼物,由开膛手送给警察厅。

“From hell”,他如此命名这封信,将干涸的血迹涂抹在信件的末尾。

Jack快活地将那颗肾脏的一部分连同信纸一起放入一个精致的木盒——这是一次伟大的行动,比起前面几次要更令人兴奋,Jack不肯假手于人。他在离开伦敦的前一晚将这份“礼物”放置在警察厅门口,急于看到那些惊弓之鸟的人们自发组成的警戒委员会与焦头烂额的苏格兰场将要如何抓住他的尾巴。

那些安排好的信件会从英国各地以及法国陆续寄往伦敦警察厅,他留给他们一条不可能追踪的线索,认真阅读每一天报纸上对他的猜测与谴责继而发笑——屠夫、外科医生、犹太人,坐在Jack对面的乡绅甚至将开膛手形容为一个疯子。

听听,一个疯子!

Jack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

人间至苦,是付出而不为人所知所解。

他的作品是那么真实,流淌的血液比任何一种颜料都要鲜艳,抽搐的肢体比他看过的所有舞蹈与演出都要生动;跳动的心脏逐渐停止,温热柔软的皮肤变得冷却僵硬,定格在她们死亡的瞬间——而这些蠢货永远无法欣赏他的艺术。

他合上眼睛稍作休憩,单薄苍白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他自己的手心。他的目的地是康沃尔郡,一个他选择作为休养地的好去处。

利泽旅舍坐落在一个海角上,旅舍主人是个慷慨的妇人,即便Jack每一次几乎要到凌晨四点或是五点才回到旅舍,她也会为他开门,没有任何抱怨。

Jack偶尔会在旅舍的留言簿上随手涂鸦——一柄带有“R”字母的手术刀,一张哭泣的脸,或是不小心溅落一滴墨水而Jack将它改作一个女人的简笔画。

透过狭小的窗户,Jack可以看到天空由漆黑逐渐变淡,浅浅的白色从天际蔓延开来,像是黑色的颜料被冲淡稀释,直到金色的太阳从海平面跳出来。这是他极少观看日出的时候,通常被形容为美景的景色并不被Jack所喜爱,他更倾向于描绘那些阴沉压抑的、主色调为褐色或是黑色的场景,而那也是他所擅长的。

Jack坐在床边,一缕金色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溜进来,在他手中的速写本上留下一道明亮的割裂痕迹。蔚蓝色的眼睛不适应的眯起来。

一个骑着独轮车的马戏团小丑的形象被阳光笼罩着,散发出鲜活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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