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

“一千只蝴蝶的骸骨。”

 

【DNF】someday [枪漫/第一人称]

枪漫,第一人称POV

是坑,是坑,是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前年写的了,就写了三章。



SIDE R【RANGER】

SIDE L【LAUNCHER】


 

求你們在這裡給我一塊地,我好埋葬我的死人。

——《舊約·創世紀》

 

SIDE L

我不知道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麼,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的渾身仿佛被巨型機械碾過,沒有哪塊骨頭在它原來的位置。我抬不起頭,血糊住了我的眼睛使我無法辨認自己身處何方,只有抓緊手中的滾燙黃沙提醒著我這裡依然是戰場。頭腦似乎清醒了一些,我嘗試緩慢的轉動脖子,無法地帶毒辣的陽光刺進了我的瞳孔,這令我瑟縮了一下,我隱約看到不遠處有一堆廢銅爛鐵——原諒我只能這樣形容它——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大概是我的反坦克步槍。更遠的地方是皇都軍配備的大型機械,還有同僚血肉模糊的屍體——被卡勒特爾的汽油炸彈炸了個正著。

卡勒特尔對戰場的掃蕩大約已經結束了,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偶爾只有幾個零星的無法者在戰場邊界遊蕩,又不敢踏入這片硝煙彌漫的土地。爆炸後的眩暈感散去後留下的是讓人難以忍受的疼痛,我發不出聲音,稍微動一動嘴唇都覺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只祈禱能有個人來痛痛快快的給我一槍或是別的什麼,能夠使我免於受這種折磨。

已經有零零散散的禿鷹落在不遠處的枯樹枝上了,這代表我起碼在這裡待了幾個小時或是更多,我開始相信也許我能夠活下來成為這一批志願軍中唯一的倖存者,我已經可以小幅度的擺動雙手,只是在我移動的時候,右腿傳來的疼痛告訴我那一定不是輕傷,我盡力轉過頭,我的傷口比骨折看起來可怖了千百倍——一截森白的小腿骨從我的膝蓋旁邊穿透過來,上面掛著已經凝結的血塊和碎肉,簡直讓人倒足了胃口。

「唔噢噢,瞧瞧我找到了什麼。」

陌生的聲音由遠及近,戰士的本能使我警覺起來,渾身上下的傷口卻由不得我做出任何反抗。我聽到他沉悶的腳步聲,像是那種鞋底鑲了鐵片的軍靴——不是卡勒特爾的人,他們慣於穿那種輕便的鞋子而非這種沉重的,或許還有更多——鑒於清脆的鐵鏈碰撞的聲音——裝飾的靴子。正當我要抬頭的時候一件深色的外套飛過來蓋在了我的腦袋上,然後那明快的、讓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又響起來。

「噓。安靜,小貓咪。」

那雙手帶著遊刃有餘的悠閒在我身上上下摸索,翻開我的名牌,然後將我掛在腰間的幾顆手榴彈和皇都軍配備的衛星發射器一併扯了去,我可以感覺到他的視線流連在我身上,並不是看到而是感覺到,那個男人的眼神太過銳利,我猜他或許是個不要命的流浪槍手,他拿了東西就會離開,或者他不願意留我一條命。

「嘿,你是皇都的人。」他在我身邊蹲了下來,安靜的說。我沒有力氣回話,也沒有力氣掀開罩在我頭上的外衣,他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又將手放在我的身上,一路按過頸動脈和後背撕裂的傷口,直到右腿的斷裂處。我痛得抽搐一下,他察覺了,繼而不再碰我的傷口,而是將什麼東西又塞回了我手裏。

那個卫星发射器。

「我關掉了它,我猜你不會介意。」他用輕鬆的語調說,「好了,我現在要把你弄回去。老實點,小貓咪。」

「你可不能死在我的地盤上。」

我最後的記憶是男人在烈日中飛揚的銀髮和一雙銳利的綠色眼睛。

 

SIDE R

自從我將唯一的倖存者帶回落腳處已經過了三天,期間他清醒的時間極少,我打賭他甚至來不及看清楚我長得什麼樣。幸運的是頭一天半夜他不再繼續出冷汗,這是好事,這表示他的免疫系統有在正常工作,幫助他撐過了最艱難的48小時。第四天,他清醒的時間長了些,足夠我給他灌些水和食物下去,之後他再次昏睡過去,而我則像往常那樣出門去接些零散的任務——沒辦法,想要混入大的傭兵組織就必須從底層做起,幾乎沒有報酬,況且那些傭兵隊為了更多的金子都拼了命的削尖腦袋想要擠進卡勒特爾,而我不想跟他們扯上一毛錢的關係。

「你是誰?」

「唔喔,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我轉過身,看到他平躺在床上,臉朝著我的方向。他的聲音低沉,有些沙啞但依然悅耳;他的眼睛像是上好的寶石,我幾乎能從中看見自己的倒影,我的目光流連在這個男人裸露出來的半個胸膛,健壯的肉體上有著幾道交錯的疤痕。我吹了聲口哨。

我發覺這樣盯著別人著實太失禮了,於是我將視線從他的胸肌上拉開,看著他的眼睛。他看起來有點局促,抿著嘴唇一語不發,沉默的幾分鐘裏我注意到他始終抬著眼睛偷偷看我,一旦我對上他的視線,他立刻就會尷尬的轉開目光。我聽到他清了好幾次喉嚨,「呃」了幾聲試圖打破兩人間奇異的氣氛,我好笑的將他扶起來並在他後背墊了個靠墊好讓他坐得舒服一些,將矮桌上的水杯遞到他手裏。

「我猜你是想問你的腿?它基本沒問題了,我替你消毒包紮過了——當然還是醫生幫你做了最重要的處理。不過你需要靜養,才能夠保證痊癒之後不會留下後遺症。」

「……謝謝。我是說——謝謝你救了我。無論你是誰。」

我聳了聳肩。「你們不該出現在那裡。」當然,天殺的卡勒特爾也不該在那裡。我完全摸不到頭緒他們的遊擊隊跑到那片荒地裡頭做什麼,而我也從未收到過有皇都軍途經那裡的任何消息。他沒有回應我也沒有在看我,安靜的平視正前方,深綠的眼睛裏情緒有些異樣。我識趣的閉上嘴,將從他身上摘下來的衛星發射器放在枕頭旁邊。

「這是你的東西。它之前在爆炸中有些部分損壞了,我已經幫你修復了。」有了這個東西,大約皇都軍很快就能夠循著信號找到他。我猜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根特了,而我只需要重新找一個落腳點,之後祈禱這個男人不要把我供出去——我可不想被那些該死的正規軍到處追捕。

喔,這樣想來,我似乎是撿了一個大麻煩回來。

 

SIDE L

窗外由遠及近的傳來重型機車的噪音,是我無比熟悉的、卡勒特爾的士兵常用的那種,我挺起上半身,挪動身體靠近窗戶去查看,,只來得及看到有人用一個漂亮的擺尾停下了它,我錯過了駕駛者。我在枕頭下摸索著那個流浪的槍手——我在與他的交談中得知了他是個漫遊槍手——交給我的一把GLOCK 26,彈開保險栓握在手裏。

「噢!嘿!放鬆點,好嗎?是我。」

在我扣動扳機的同時,一個帶著點驚嚇的聲音響起來,隨後我看到他保持雙手上舉的姿勢從門後探出頭來,那雙明亮的翡翠色眼睛裏有清楚的戲謔,我惱火的瞪著他。「你在做什麼?」我開口詢問,他摘下禮帽放在矮桌上,然後將綁著頭髮的橡皮筋解下來。

「我才想問你見鬼的在做什麼——你剛剛差一點就殺了我,你知道嗎?」

我沉默看著他方才被子彈擦過的鬢髮,拉好保險栓重新將那把槍塞回枕頭底下,我不確定他是不是還想要繼續將它留給我。同時失去武器和行動力使我沒有安全感,況且這個男人剛剛騎著卡勒特爾士兵專用的重型機車回來了,原本建立起的丁點信任重新瓦解得一幹二淨,我摸不清他究竟是什麼人。他或許認為我過度精神緊張了,一邊脫下髒掉的外衣外褲,一邊和我講話。我盯著他露出來的疤痕縱橫的後背沒有轉移視線,視線不受控制的落到了被一層牛仔布包裹著的臀部上,沒法不去想那長褲遮蓋下的雙腿將會是什麼模樣。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因為我看到他將掉到一半的褲子重新拉回腰上,只赤裸著半身,將有力的肌肉線條在我眼前展露無遺。我忍住了想要吹聲口哨的衝動,將他上下打量了幾個來回,驚訝的發現這個男人——或許說青年更合適些——十分年輕,年齡只在二十歲上下,身形修長肌肉勻稱,一眼能看出是常年積累下來的結果,我猜想他在打鬥的時候會十分頻繁的運用腰部和腿部,因為我能看到他輪廓漂亮的腹肌和人魚線深深的凹陷,以及他被包裹在長褲裏筆直的雙腿。

「你有發現你盯著我很久了嗎?老大。」他的措辭十分輕浮,十足的流浪槍手的做派,但是奇異的沒有讓我感到厭煩,「可惜我對你這種類型的沒什麼興趣——唔,我更喜歡軟綿綿的女孩子啦。」他打開衣櫃從裏面抽了件淺色的T恤套進去,聲音悶在布料裏。我猜他沒注意顏色,而我在看到他之後輕輕笑起來。

喔噢,这家伙喜欢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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