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警匪paro,全员正剧向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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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困了对不起如果有胡言乱语的地方我明天再改……。
22.
王昊和白曜隆作为重要的证人,两人被Kris送到警方在九龙区的安全屋中暂时安置下来。
所谓的安全屋不过是一个破旧的民宿楼中的其中一个房间,处在高层不易被发现。整个房间只有一扇不大的窗户,每天早晨能够透进一点点阳光。
可即便是这样,王昊仍旧显得战战兢兢,甚至有些神经质的紧张。Kris猜想大约是上一次的追杀真的让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留下深刻的阴影,才导致了他现在的草木皆兵。
两人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加上王昊的精神状况看起来并不是很好,警局要求Kris指派一名私人医生在每周的固定时间到安全屋进行复检以确保证人的人身安全。王昊和白曜隆没有拒绝这样的关照,Kris在向他们坦白每周定时会有人来为他们做健康检查时,王昊明显显得局促不安。而白曜隆的手这时自然而然的搁在王昊的腰上,一下一下轻轻拍抚他的腰侧。
白曜隆知道这段时间王昊睡得一直不好。
或许是那个叫做陈霆的男人对他们所做的一切真的吓到了他,又或许是没有经历过卧底任务的王昊太过紧张,总之警方安排的医生在对王昊进行过简单的询问后,诊断他为轻度的神经衰弱。
这也与他最近质量极低的睡眠有直接关系。
确实,王昊每天都在做噩梦。
他的梦里只有黑色和红色交错的场景。他不停地奔跑,在没有尽头的黑暗中无止境的消耗自己为数不多的体力,他感到双腿沉重的迈不开步伐,他惊慌的挣扎,但环绕他的黑暗仍旧在吞噬他的身体。
就在他的面前,是白曜隆沾着满身血红倒在他的面前的画面的慢镜头。他看到白曜隆的眼睛,那双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直至变成一片死寂灰白。
“不……!!”
凌晨,王昊再一次从梦中惊醒。
安全屋的条件并不好,破旧的门窗,狭小的房间,细长的布局令这间房子只能放得下最基本的生活用品。破损的窗框在风中嘎吱作响,窗外是淅淅沥沥的水声。湿润的泥土的味道混合着潮湿的水汽钻入王昊的鼻腔,沉甸甸的填满肺部。
原来是下雨了。
王昊有些窒息的想,抓着自己的头发坐在床上,背后满是黏腻的冷汗。
这是他们住在这里的第三个星期。
白曜隆仍旧睡在地板上。陈旧的地面被雨水淋湿了一小片,连带白曜隆身上的被子也湿了一个角。高高大大的男孩儿大概在睡梦中也感受到寒意,他整个人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裹着半湿不干的被子,但仍然沉沉的睡着。
“小白……?”
王昊赤着脚踩着地板,弯腰轻轻用掌心推着白曜隆的肩膀。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对方蜷在地板上的模样。白曜隆之所以睡在地上,完全是因为警方给他们的安全屋中只有一张简易的铁床,实在很难挤得下两个成年男人。白曜隆态度坚决的要将床留给王昊,无论王昊如何拒绝,他都充耳不闻,甚至因此与王昊吵过一架。
可吵完之后,床还是要留给王昊的。
他舍不得王昊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打地铺,白曜隆想王昊肩膀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不能受了凉,可却没想过自己肚子上那个刚刚拆线不久的巨大刀口。他的情况在药物的帮助下虽然有好转,但是如果始终处在这种环境下,往后一定是会坐下病根的。
王昊也舍不得白曜隆因此受到什么不可逆转的身体上的损伤。
他想着反正自己也睡不着,还不如将床让给白曜隆。大男孩儿在王昊推拍他的动作下迷迷糊糊的转醒,他的眼神茫然了片刻,又以极快的速度恢复清醒。他正要从地板上撑起上半身,却被王昊轻轻的按住了肩膀。白曜隆哑着嗓子询问王昊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儿。”王昊的手搁在对方脑后揉了揉他扎手的发茬,视线漂移在窗外。
他感到有人在监视他们,或许有武器,或许没有。王昊总是习惯性的去假设一个最坏的结果——对方有枪,且是对家派来的人。
他故作镇定的说:“哥喊你起来上床睡,外面下雨了,地上反潮。”
“不用,万万。”
“你来。” 王昊不容拒绝的拽着白曜隆的手臂将他拉起来。他伸手揽上对方的后颈将他的脖子拉低一些,而自己则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快点读懂。
他的眼中写着迫切,唇瓣不停的抿起又放松。
白曜隆低下头来。
过近的距离让他紧张的僵住了脊背,但他很快发现王昊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后的某个地方——或许是对面那栋楼。
白曜隆主动伸手圈住王昊的腰。他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甚至比起王昊更为从容。白曜隆顺势让自己与王昊贴得更近。
“怎么了?” 他低声问,但回答他的只有一声模糊的气音。王昊连嘴唇都不敢动。他慢慢地侧过头,两个人的脸颊贴到一起,嘴角与嘴角碰撞,王昊低下头去,嘴唇贴住白曜隆的脸颊。
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吵架的情侣。在深夜因为一点简单的小事吵架又和好的普通的情侣。
“嘘。”王昊说,慢慢伸手压住白曜隆的脑袋。他半阖上眼睛,用迷离的视线注视着白曜隆。
“万……”
“别说话。”
周延摸着下巴,看着电脑屏幕里两个人几乎交叠在一起的脸。这是针孔摄像机传来的画面,真实得不得了。
他多看了一会儿,目光捕捉到王昊和白曜隆辗转时分的空隙。
周延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
而另一边,正在被人监视的王昊和白曜隆连大气都不敢喘。
王昊慢慢的在白曜隆的手心中写道: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