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

“一千只蝴蝶的骸骨。”

 

【全员群像】全城追捕 26

黑道警匪paro,全员正剧向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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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京泽挂掉电话后沉默了一会儿。他坐在桌面上点起一支烟,滤嘴松松的衔在唇边,两条瘦削的腿荡在空中。

“我怀疑是GAI。”

他模模糊糊的说,吐出的烟雾飘散到眼前,挡住他的视线。但这并不影响李京泽锐利的眼神直直的落在刘嘉裕身上。刘嘉裕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

他支起手抵住下巴,而Mai轻轻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还没等刘嘉裕伸手,李京泽率先跳下桌子,出手将几张薄薄的A4纸拿在手里,叼着烟一张一张的翻看。

是毕冉传来的资料。

周延,高级督察,1988年出生于四川,2010年从当地警校毕业进入刑侦科,2012年工作调动到香港。除此之外便是一些他进入警局后的成就和发展,右侧则是他穿着警服的半身照。

一个长得不那么好看的男人,皮肤黑黄,瘦瘦小小,警帽端端正正的托在手上,对着镜头的表情仍旧是严肃而不苟言笑的。

李京泽咂舌。这个人虽然算不上一身正气,但也算得上有些许江湖侠气在身上,本不该和他们这些人勾结到一起,鬼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他将文件放回刘嘉裕面前,相当肯定的点了点头。

“就是他,GAI,周延。”

李京泽拥有超常的记忆力,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识到了。他甚至在被蒙住眼睛的前提下可以记得住车子行驶过的大致路线和方向,地图人名之类更是过目不忘,因此刘嘉裕对于李京泽的记忆力和辨认能力向来是不存疑虑的。

“高级督察……职位不低啊。”

丁飞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因为茶几旁的烟雾缭绕又在几秒钟内退了回去。他打开窗子散去一室烟草燃烧的味道,喃喃的抱怨李京泽的烟瘾太大,勾得他也想来一根。

李京泽听到哼笑一声,将烟盒抛过去。

“想抽就抽呗。”

不出意外的,烟盒很快被丢回来,啪的一声落在桌面上,往前滑行几厘米。

“早戒了,不是特殊场合我不抽。”

李京泽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将燃尽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他转过头,视线落在刘嘉裕身上,蠢蠢欲动的兴奋两个字几乎写在眼中。

“你准备怎么弄?”

刘嘉裕镜片后的双眼合上几秒又睁开。李京泽的脾气向来冲动,惯于用暴力解决问题,有时候这也会为他自己和整个帮派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偏偏他这个脾气谁都管不住,唯独刘嘉裕的话,李京泽还能听进去两句

他叹了口气:“再看看吧。”

李京泽抿了抿嘴唇。

“成吧。”

他们二人说话间,丁飞已经换好了衣服。今天他决定再去一趟Triangle,试图与那个叫做谭小飞的男人搭上话。

假如不是双胞胎,或是毕冉的情报出了错,丁飞十分肯定,那个所谓的谭少爷,正是那位追查他们的干警Kris吴。

夜晚开始缓缓降临在这座城市,黑暗笼罩逐渐苏醒的街道,治安混乱的九龙区包容一切非法的交易,无数奢靡欲望在此得到满足。

丁飞踏着一双崭新的硬底皮鞋,在Triangle中状似闲散的游走与赌桌之间,不动声色的寻找那天见到的一头白发。可他绕着整个场子走了一圈,有认识他的高管出面招呼他,丁飞将他们一一遣退,几番问候过后,仍始终未见想要找的人出现。丁飞隐约记得谭小飞一直在8号桌玩儿,他拢了拢身上的休闲西装,单手插在口袋里走向那个正在掷骰子的赌桌。

“先生您好。”

“你好。”

丁飞礼貌的向荷官点头,随手抛出几个大面额的筹码币在桌上。

“押大。”

他漫不经心的开口,视线在人群中寻找那个身高突出的男人,可惜仍旧未果。

骰盅开启,丁飞很不幸的输了几千块进去。他轻轻咂舌,又押上几张筹码。

再开的结果还是一样,输了。丁飞暗自咂舌,他向来认为自己运气不错,无论是死里逃生的械斗还是每一次几乎快要被警察抓到时的顺利逃脱,都昭示着幸运女神十分眷顾他。

可幸运的人怎么赌桌上的运势差到这个地步。

看来在这个荷官的技术高超。

丁飞摇了摇头,及时收手,没有再继续下去。

他问荷官:“你叫咩名啊?”

“佢哋都叫我阿Bill。”荷官笑着说,精致的眉眼弯弯。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丁飞身上,丁飞却知道他一定在打量自己。

丁飞继续问 :“Bill哥,你知道这桌之前那个……一头白色头发的人今天有没有来过吗?”

“你话谭少啊,他已经好耐冇来过了。”Bill说,耸了耸肩膀,摇动骰盅的手停住,将骰盅倒扣在绿色的绒布桌面上。

丁飞将一小摞筹码压在桌上。

“押大。谢谢你。”

“客气,飞总。”

听到这个称呼,丁飞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按照常理来说,赌场内的员工是定期更换的,没有人知道丁飞是Triangle背后的老板才对。

这个荷官竟然知道他是赌场的经营者,甚至知道他的名字,这让丁飞感到十分讶异。

而丁飞将Bill的神情变化也尽收眼底。他似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眼中的懊恼一闪而过的同时又被他用笑容掩饰过去。丁飞没有点破他,但内心对这个人的怀疑更深了些。

不知道是哪个帮派派来的人手,应该不是警察,但也很难说。

“开盅。”

丁飞离开后,Bill将骰盅打开。

是大。

果然输了。

在大把人的叹息声中,Bill将那些无主的筹码尽数收入赌桌下的凹槽中。随后他抱歉的向两侧的安保点头示意,又向客人们欠身鞠躬后离开赌桌。

他一边走一边褪下手上的棉质手套随手丢进垃圾桶,领结让他有些呼吸困难。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霆?我,阿Bill啊。”

“嗰个丁飞已经睇出唔对路了,我仲要继续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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