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

阿霆xHanson，半rps扎职背景，勿扰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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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通电话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陈霆听着模糊的哽咽，没办法回应对方的话。他挂掉了电话，Hanson咬牙切齿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陈霆垂着眼睛，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现下的状况外有其他帮派虎视眈眈想要吞并公司，内有自家兄弟穷凶极恶的想要搞掉自己，他看似游刃有余，实际内忧外患，每天忙得焦头烂额。

他不能给Hanson任何保证，虽然陈霆很确定对方的势力并没有发展到内地，但以防万一Hanson会被牵连进来，他就不能冒这个风险。

他说，Hanson，再等等。

Hanson听着通话被掐断的忙音，埋着头平复了一下呼吸，他抿起嘴唇，咬着牙不再哭泣。陈霆这样决定一定有他的理由，Hanson想着，现在才开始为刚刚毫无顾忌的宣泄感到羞怯。他本不想让陈霆知道的。

空调直吹着他有点发冷，Hanson抹了把脸，从地板上站起来，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换洗衣物带进浴室。他打开热水器让水流冲掉自己由于情绪激动出的一身汗和残留在脸颊上湿凉的泪水，蒸汽腾起来，Hanson把头伸到喷头下面，有些憋闷的闭上了眼睛。

他想，他很习惯等待，这没什么的。

就在他冲掉头上的泡沫的时候，他隐约听到门铃响了几声，突然想起他拜托助理帮他买的东西，助理说今晚要给他送过来。经过了那个电话之后他差点忘了这档子事儿，Hanson匆忙关上了淋浴，一边喊了一句等一下，一边草草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儿，严严实实的裹了一件浴袍，从浴室小跑着到玄关。

小助理满头大汗的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防盗门咔哒一声开了一个小缝，Hanson正在里面探头探脑的往外看。她注意到他的头发还在滴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哥，我是不是来得不太是时候？

Hanson摆了摆手，小助理就捂着嘴嗤嗤的笑起来，一边邀功似的将手里提着的那个袋子晃了晃。

“哥，我给你买着了。”

白底上干干净净的印着CHANEL的黑字，Hanson从门缝里接过那个沉甸甸的袋子，双唇抿出一个酒窝，“辛苦你啦。”他本来想把助理让进来喝杯水吹会儿空调，六月份的北京已经热得让人发蒙，小助理从公司跑到他家，折腾了一脑袋汗，Hanson看着于心不忍。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又回头看了看凌乱的床铺，着实不是待客的模样。

他只能说：“太晚了我不方便留你，你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还有这个，谢谢你帮我跑了那么多商场。”

“多大点事儿啊。”年轻的姑娘扬手朝Hanson挥了挥，附带一个甜美的笑容，还不忘提醒他的行程：“拜拜Hanson哥，大后天的飞机别误了，下午一点的。”

“我记着呢。”

Hanson笑着关了门，头发上的水珠儿湿漉漉的滴下来，敲在纸袋上发出啪嗒一声细微的响声。他站在玄关解开包装袋上的精致的黑色丝带，将里面那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拿出来。

干练的黑色包装，看着倒像是陈霆的风格。

他是向来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追求的。在别的新人都想方设法的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的时候，Hanson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恨不得出门连个大宝都不抹。家里仅有的那瓶香水还是经纪人实在看不过去，在生日的时候送给他做礼物的。

瘦长的手指摆弄着那个小小的盒子，Hanson将包装袋放在门口，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将沉甸甸的玻璃瓶从纸盒里取出来。他握着那个冰凉的瓶子坐在床沿，打量着深色的方瓶，并不能确定这是不是陈霆用的那款。

Hanson拔开瓶盖，按了几下喷头让液体可以顺畅的撒出来。

甜蜜的香气扩散在空气里，变淡后有一丝辛辣和苦涩逐渐被引出来，混在雪松冷冽的香气中，突出却不突兀。

原来那点苦味儿并不是陈霆身上烟草的气味，而是香水本身的味道。

Hanson将瓶子放在床头，把头深深埋进被褥之间。他用棉被把自己裹起来，呼吸着比平时更浓重的味道。今晚大概能做个好梦，他想，因为流过泪而酸涩的双眼合上，让甜蜜又苦涩的味道环绕着他。

他的手机处在静音状态，以至于让他错过了陈霆后来拨过来的那通电话。

陈霆并不意外通话没有接通。

看了一眼时间，他发了一条简讯给阿栋后将手机揣进口袋，独自一人从顶楼下到大厅。Hanson的态度已经很明确，陈霆知道现在只差他的一句话。

假如能在半年之后坐上坐馆的位置，他首先当然会选择让公司步入正轨，之后再慢慢洗白自己的背景。做完这些大约需要三年，这已经是被压缩到极致的时间，只能更慢，不可能更快。陈霆相信自己的能力，也相信他的两个兄弟可以做好一切。

陈霆下到大厅的时候，正赶上阿栋带着人将王老板送出门。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唇线弯起勾勒出笑容，加紧几步先于那些马仔到达车前。他一面赔着笑，一面拉开车门表达没能陪同的歉意。

Michelle经过他身边，给了他一个责备又失望的眼神，陈霆知道那是因为他多次拒绝对方的约会邀请。他低了低眉眼，不为所动，只是将手掌挡在车门，直到Michelle的腿收到车上。

汽车发动，阿栋松了一口气，半是抱怨的搭上陈霆的肩膀，问他：“头先你做咩去呀？”

“打个电话。”他说，想到Hanson，不自觉的抿起嘴唇露出一个笑容。阿栋看着陈霆的表情，揶揄的撞了撞他的肩膀说“拍拖呀？”然后被陈霆一巴掌拍在胸口，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都是他们兄弟之间的玩闹。

陈霆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辛苦了，同他一起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阿祥和他们约好了要在大排档见面吃个宵夜，现在差不多到时间了。经过广角镜的时候，阿栋举着打火机凑过来递给他，陈霆习惯性的抬头看了一眼镜子，准备点烟的动作瞬间停住了。